“你想想,陛下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就这两年的事吗?这两年,有什么变化吗?不就是太子的年纪大了,陛下觉得不好掌握了。”
“不会吧?”
“诶,你想想你家最小的那个,是不是年龄越大,约不听老子的话啊?”
“倒是这个道理,你说说,我让他去考功名,他还不听,非要去什么诗社,花了不少钱,也没弄出什么名堂。”
“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最小的皇子是谁,不就是九殿下嘛。他也是孝惠皇后所生,陛下属意于他,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啊。”
“这么说,咱们是不是要......”
“别别别,先看看再说,说不定,陛下什么时候又变了,也说不定啊。”
“也是,咱们现在坐什么都没用,还不如干好自己手上的事。”
“是啊,上头的事,也轮不到咱们这些小官插手,还不如做好眼前的,说不定,哪天就得了上头的眼,平步青云去了。”
这两个小官只是京中微不足道的一角,可是,他们的猜测却是大多数朝臣们心中所想。大周的风,真的变了。
重华宫内,卸下朝服的周元宁斜靠在榻上,手中端着一盏茶,慢慢地品着。
佩秋有些为难,“殿下,今年的仙茗迟迟没有送来,宫里的也没了,奴婢只能找到些松萝,还请殿下恕罪。”
周元宁道,“松萝也好,仙茗也好,都是茶而已,喝到腹中,又有什么区别?”
佩秋还是为周元宁伤感,“殿下,往常这个时候,陛下早就把仙茗送过来了,哪里还会让重华宫断了仙茗。”
周元宁道,“没了就没了,孤知道,你心中有气,在孤面前也就算了,到了外边,千万不能露出来。”
佩秋点点头,“奴婢明白,在殿下面前,才忍不住说两句。”
周元宁笑道,“好了,午膳准备了什么?”
佩秋道,“都是殿下爱吃的,奴婢这就去传。”
周元宁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吃得比往常多些,脚步也更轻快些。
云来很是疑惑,不明白周元宁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还很悠闲。
周元宁也看出云来心中所想,笑着说,“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担心?”
云来道,“陛下现在这个样子,殿下就不担心?”
周元宁道,“父皇的心意,孤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既然如此,唯有顺着父皇的意思,孤才能找到机会。”
云来道,“殿下是有什么计划?”
周元宁仰起头,看着高高的房梁,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周元宁的声音悠悠地传入云来的耳朵,“准备着吧,要去江南了。”
云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今日早朝,皇帝根本不愿意嚷周元宁去,为什么周元宁这么肯定?
周元宁道,“父皇就算再不想同意,最终,还是要同意的。”
云来不明所以,不过,周元宁这样说,必定是有了十足十地把握,他自然会相信周元宁所说的。
云来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