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府中很是热闹,就连周元宁都喝了两杯酒。麟嘉十九年,在众人的期待中,终于过去了。
也是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第二日,周元宁刚起身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昏沉沉的。
佩秋上前,忙帮着周元宁揉揉,“殿下是许久没有饮酒了,猛得喝了两杯,自然有些不适。”
周元宁道,“是啊,为着五皇兄,也有一年多了。”
佩秋道,“殿下,您要往前看啊,您看,今天,可是麟嘉二十年的第一天,您可要开开心心的。”
周元宁道,“这是自然。对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孤就放你和维夏一天假,你们也能去街上逛逛。”
佩秋正帮着周元宁挽头发,听到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殿下,您是真想放我们假,还是假的呀?”
周元宁道,“孤怎么不是真心的了?昨天晚上,给你们包了那么大的红包,孤都没有心疼,就放你门一天假,孤有什么不舍得的。”
佩秋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年初一,谁还出来做生意啊?殿下要真想让我们散散心,不如选个别的日子。”
周元宁道,“是孤疏忽了,你说,选哪一天呢?”
佩秋道,“奴婢听说,初五有庙会,维夏好像挺感兴趣的。”
周元宁道,“也好,对了,到那天,记得带上陶陶,你们女儿家,在外边,还是让陶陶陪着比较好。”
佩秋低下了头,“让陶陶去,奴婢成了什么了,算了吧,让她俩去吧,奴婢还是留在府里伺候殿下。”
周元宁调侃道,“孤听这话,怎么有点酸酸的?难不成,是我们佩秋姑娘的情窦也开了?”
佩秋扔下梳子,“殿下就会说浑话。”
周元宁道,“好好的,怎么生气了?孤的头发你都不顾了?”
佩秋仍在气头上,“殿下不是会自己弄吗?奴婢要去忙别的了。”
周元宁道,“要是孤哪里说得不对,孤这里给佩秋姑娘赔不是了。”
佩秋道,“奴婢说过,会一直陪着殿下的,还请殿下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周元宁拉住佩秋,“你不像孤,你还有机会。凭你的条件,何愁找不到一个好的?”
佩秋从周元宁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又拿起了梳子,细细地帮周元宁束发,“奴婢从来没想过这些。”
周元宁道,“孤不是那种老古董,不是说女子非要嫁人才是好的。只是,如果真遇上好的,佩秋,你可不要退缩啊。”
佩秋的眼底有一丝微弱的迟疑,不过很快,她低下了头,周元宁也看不清了。佩秋道,“嫁了人有什么好的,还不如一直跟着殿下,奴婢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嫁了人,奴婢藏的这些钱,都成了那个臭男人的了,奴婢才不呢。”
周元宁笑着说,“孤还不知道,你心里原来是这样想的。”
佩秋道,“奴婢说得又没错,殿下,您说是不是?就拿王嬷嬷来说好了,嬷嬷服侍殿下这么多年,殿下待嬷嬷也不薄,怎么嬷嬷都没多少钱财傍身,这钱,不都到她男人身边去了吗?”
周元宁道,“那是嬷嬷的丈夫不思进取,孤要真把你嫁出去,怎么,也会给你找个好的。不说什么官宦人家,最起码,也是个读书种子,将来,你也能成为诰命夫人。”
佩秋的心似乎有一丝触动,“奴婢不值得殿下对奴婢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