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道,“不仅仅是你我了,或许这天下,都在他的局里。”
如罗奕道,“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周元宁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如罗奕,“你想一直被季青临当作手中玩偶吗?”
如罗奕难得露出一丝苦笑,“其实,细想想,做他玩偶有什么不好吗?他愿助我登上大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元宁道,“昔日,他能助你,现在,他也能推他人上位。”
一开始,如罗奕的眼神有些迟疑,但当他看到周元宁坚定的目光,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冲入了心中,“他其实想的是扶我哥上位?”
周元宁道,“你能说出这些话,说明早就有了蛛丝马迹,只是你到今日才想起。”
如罗奕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原来如此,真是好手段。”继而,如罗奕看向周元宁,“你也和我同病相怜啊。”
周元宁道,“你我二人,早就是旁人的踮脚石。这次,你那哥哥作为使者到大周,相信,季青临还会有后手。”
如罗奕怒道,“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周元宁道,“沉住气,现在,孤和你,都是安全的。”
如罗奕看着周元宁光洁的面容,在细微的烛火下,一点点映入他的眼帘,“季青临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让我知道了你的女儿身,他不会想到,他的两枚棋子,会想成为下棋之人。”
这一夜漫长的交谈,让周元宁有些累了。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光芒,可那光,却进不了周元宁的心,她的心,很黑,也很累。
云来看出了周元宁眼中的倦意,“殿下,要不要早些歇息?”
周元宁揉了揉眼,“罢了,都到这个时辰了,歇不歇都一样,随便走走吧。”
沿着江州空旷的街道,周元宁缓缓地走着,云来也缓缓得跟在周元宁的身后。
像是想起了什么,周元宁猛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云来,“云来,你觉得,我能登上那个位子吗?”
云来道,“殿下为什么会问这个话?”
周元宁继续走着,“想了想季青临的手段,总觉得,从一开始,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季青临就没想着扶我上位。”
云来道,“殿下,您都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国师怎么想,您现在已经是太子了,就算国师有什么旁的想法,您都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云来的话根本入不了周元宁的耳。他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是男子的前提下。她若是男子,她也不会这般患得患失。只可惜,她是女子,这是她最大的弱点,也是她最大的把柄。可这些话,周元宁不会和云来讲,也不能和云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