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夏不也是这样吗?她平日里在殿下面前胆子是多么大,可殿下真想要她,哪怕殿下还没开口,维夏也不能说拒绝,只能假装生病,来躲避殿下。
谁都想当主子,谁又想当奴仆?可惜,自己这一生,被牢牢地锁在宫中,只能去博一把,不得不去博一把。
佩秋看着周元宁熟睡的侧颜,将心中不断涌起的悔意按下,不停地说服自己,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对大家都好,这是最好的选择。
灵兴寺的另一处,是陶陶和维夏,两人离得那样近,可她俩的影子却又离得那样远。
陶陶道,“维夏,你再逃下去也没用啊,我听佩秋姐姐说,殿下都提了你好几次了,还想亲自给你诊治,要不是佩秋姐姐拦着,肯定早就露馅了。”
维夏消瘦了许多,脸色也变得蜡黄,“只能这样拖着了,我真没有法子了。”
陶陶握紧维夏的手,“我们去求求殿下,殿下人那么好,说不定会成全我们。”
维夏拼命地摇头,“不,你别去。”
陶陶道,“你都不愿意试一试吗?”
维夏的声音很弱,像阵风似的从陶陶耳边飘过,“殿下就算人再好,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陶陶拼了命地想要抓住,“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都不愿意吗?”
维夏道,“我不想赌,我不想拿我们的命去赌。”
陶陶不解,“什么命啊?就算殿下不同意,也不会要我们的命啊?”
维夏道,“你没我在宫里的时间久,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宫里头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不听主子话被杀的。”
陶陶道,“殿下是好人,连云大哥都说了,殿下不会逼你的。”
维夏的眼睛都红了,“我不是怕我有什么,我怕你出事啊。我是可以留下来,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你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
陶陶道,“这条命是殿下给我的,他要就拿走吧,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开心了。”
陶陶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情谊。维夏根本受不了,只能扭过头去,逼自己不去看他。
为什么会是自己?殿下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这是维夏这些天一直再想的事情。有的时候,她还会想,当初,她和陶陶执意留在江州,会不会是个错误?她们要是早些走,说不定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维夏忍不住开口说道,“陶陶,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