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徐汝忆回话,徐子芹便抢先她一步,戏谑的回答:“臭丫头肯定又思春了。”
她只是觉得此话甚为荒唐,她怎么可能心悦一只狼呢?
徐汝忆其上有年芳十九之姊,下有一个黄口的妹妹,还有一娘亲。
徐汝忆之娘亲名南明月,自夫死,便一手带大她们姊妹三人,其中之辛不必多言,所幸,她们姊妹三人皆亦懂事,知之不易,不惹她动怒。
徐子芩更是连学堂都不去,专心致志之在家刺绣,卖刺绣好为娘亲减轻负担。
至于徐汝忆一边上着学堂一边也是时常打着琐碎零工,银子倒也是够花。
她无视徐子芹的话,却一瞥眼间,徐盼囡便悄无声息地走到椸前,寻到椸悬挂着白衣,她的手便从她腰间的荷包内缓缓地滑落了进去。
徐汝忆霎那便起身,来到徐盼囡的身后,此时此刻的徐盼囡好似还未曾发现身后的徐汝忆。
她的嘴角隐忍着一丝的笑意,随即在徐盼囡还未反应过来下,便突然的握住她的小手,她的语调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询问道:“是不是想吃糖葫芦?”
徐盼囡并未挣脱徐汝忆对她的束缚,只是并未有任何的慌张之色,反而带了一丝的讶然,她不禁的开口问道:“二姐,你怎么知晓?”
听到徐盼囡这么说,徐汝忆修长洁白的手指从她的眉心缓缓滑了下来,刮了一下她的脖子,令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这才放过了她,笑意蔓延到嘴角,说道:“你呀,先不说你那个自以为瞒天过海的举动,就说,你那神色就告知了我,我想吃糖葫芦,所以才去偷二姐的银两。”
见徐汝忆是初次用质问的目光看着自己,徐盼囡不禁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不是偷,是借。”
她听到她略显狡辩的话,轻轻摇头,像是无可奈何的取出荷包内的银两,然后亲手将银两放至她的手心里,“好了,借给你了,去买糖葫芦吧。”
她见她兴高采烈的用小手握紧银两后,便屁颠屁颠地跑走了,她收回视线,与徐子芹不由得对视一眼,都同时摇了摇头,可眸中的宠溺却丝毫未减。
徐盼囡从未偷过她们二人的银两,也不曾偷过南明月的,因为真想偷何必光明正大令她们二人都看见呢?
她只是不想令徐汝忆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罢了。
当然,她也确实想吃糖葫芦。
深夜,徐汝忆张开了眼眸,双眸略显迷茫看着陌生的房间,不知自己到底在此?
房间内贴着大红的囍字,房间并未昏暗无比,因为有六对红烛的烛光在缓缓的跳跃着,红光映辉,喜气盈盈。
窗户紧闭,微风从微开的房门而入,烛火瞬间摇荡起来,正如徐汝忆的心那般飘浮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