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骋诩的双手已经颤抖了一下,他冷然的看着叶醉尘孤傲的背影,眼眸中带着的是连徐汝忆都看不透的复杂,“叶醉尘,你会毁了她的。”
白衣男子听到此话,脚步微顿,仿佛是因为他的话太过的骇人,足以震得他的心都微微颤抖,不过也就在那弹指一挥间,终究还是未理会他,直接消散于夜幕当中。
徐汝忆能清晰地看见他的眼圈微红,他似是察觉到她敏锐的目光,便转过身背对着她,这般倔强的模样就宛若他爹娘去世的那一天。
他并未瑟缩在角落,而是有条不紊地打理着他爹娘的后世,世人还说他那般的小却一点也不愿依靠大人,真是像大人呢。
而且,自始至终,他也并未奔溃大哭,只是掉了几滴眼泪,很快就用手掩饰去了。
有些人还知晓心疼他,可在没有人性的眼中,却觉得他这根本不像失去父母的孩子,他太过的冷血,才不会像寻常孩子那般大哭一场。
徐汝忆在葬礼结束之后,一直陪在他的身旁,他还是如往常那般的倔强到连她都潸然泪下。
那个画面,她至今还是能记得,妄府早已死气沉沉,下人也都被妄骋诩遣散了,无论妄府还有多少的积蓄,若是还有众多的下人留在府中,定然是坐吃山空等死。
有两个小人儿在二楼的檐廊仰头望着满天的星辰,确切的说,妄骋诩是仰头抑制住黑眸中的泪水不会流落在面颊之上。
那早已蓄满的泪珠早已证明此时的他再也无法伪装镇静下来,她只是侧过身伸手拥抱住他。
不久后,便察觉到她的肩头有些湿润,他的泪早已犹如大坝决堤一般如何也止不住。
她抬手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见他只是哽咽地痛哭,毫无一丝的声响,他显然还是在隐忍着什么,她温柔的嗓音轻轻响起,“阿诩,大声哭出来心才会感受一些,放心,这里只有我,你还有我在。”
她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那也是她第一次那般轻柔如细风般的唤他“阿诩”,也是她最后一次这般的唤他。
过往种种,思绪万千,却终究使人的神色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徐汝忆是没有办法若无其事的进府,虽然她隐隐约约觉得妄骋诩对她还像是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但是她终究无法证实下来,所以她想知晓这个答案。
她当下走到妄骋诩的面前,凝视着他的神情,见状,他却侧过头去,不知是因为慌乱还是不愿看她,而她见此,却并未犹豫不定,而是出声问道:“骋诩,你是喜欢我吗?”
他本以为她是与她说关于叶醉尘的事情,以为她会生气,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说得太过分了。
并未料到,她是问他喜不喜欢她?呵,这可真是个可笑至极的笑话,不怪她一直以来并未看出他喜欢她,而是他一直以来都压制着自己,不对着她露出满是爱慕的目光。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们两人既然是朋友,自然不会生出别的想法。
他眉头微蹙了一下,却又在转瞬间当下舒展开来,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冷寒的笑意,看着那张沉着稳重却又和颜悦色的面容,“是因为我刚才所说的话令你感到误会了吗?你别误会,你对我来说只是朋友,我不会对你生出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既然他如此回答,徐汝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是在心中却猜疑着他这两句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