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的徒弟见除妖的事情猛然间被徐汝忆所打断,本来他的心情就因为晗绝月的话而不太好,现如今他的好心情更是被人破坏殆尽。
他愤然地蹙眉盯着徐汝忆,不由得打了一个酒嗝,颇有几分不服气的说道:“徐汝忆,我们知晓你与什么神秘人学法术,也能看出谁是妖,谁不是妖。我们也是听说有妖在倾绝客栈,才来倾绝客栈的。”
此言一出,倒使徐汝忆怔愣住了,难道他们这些人还不知渡孑此人吗?否则为何还说什么神秘人?
而且他们到底是听谁说晗绝月是妖的?
还未等徐汝忆问一声,他便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又用手指着徐汝忆一下,随即又转移了方向,指向在她身后又偏左侧的晗绝月一下,才踉跄着脚步,说道:“你以为我们看不穿晗绝月不是妖吗?她是不是妖不重要,是不是凰婼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杀了人,杀了王老板,就得……就得偿命!”
原来,他们来到倾绝客栈之后,也是看出了晗绝月的身份,之所以想将错就错的原因,不过是因为王老板死了,再加上王老板确实被晗绝月与阿舟所伤,他们便认定是这两人杀害了王老板。
她想起王老板那丑陋至极的嘴脸,无论他是不是满口胡言乱语,是不是终究罪不至死?
随即,晗绝月轻挑双燕眉,唇边勉强浮起寡淡的笑弧,冷声问道,“徐汝忆,你也犹豫了吗?你也想令他们杀了我?是吗?那么,徐姑娘,我若是说我自己在我们初见那日伤了他,并未杀他,你会信吗?”
她有意提起那件事情,她不是要狡辩,真想狡辩,刚才别人说出那个罪名的时候,她便先开口解释清楚了。
她知晓那些人的不作为,她也懒于动口与那些人解释,他们要杀死的只是一个凶手,而这个凶手,他们却愚蠢的认定是她。
徐汝忆将视线缓缓看向叶醉尘,见他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她的双眸愈发的澄亮,像是对他无声的说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手,以防被他们察觉到你的真实身份。
最后又将视线落在了晗绝月的身上,她没有问她为什么,而是缓缓道:“我当然相信,我也知晓你伤他,不是因为他言语侮辱你,而是他玷污了很多靖月女子。在这世道上,女子的清白尤为重要,有的女子被他污辱了后含恨而死。他却并未有过一丝悔意,还是终日玩弄女子。”
晗绝月的心绪因为徐汝忆的那些话变得杂乱不已,她曾以为这些事情她从不知晓,哪知,她却一清二楚。
其实,这些事情,也是昨日的徐汝忆调查下得知的,有一些民间的女子绕是被他人侮辱,也不会告知他人,最后更是受不了自己并非完壁之身,自尽而亡。
她也是快磨破了嘴皮子才令那些女子勇于面对这些,欲让那个禽兽绳之于法,只是她们却告知她,也有人去府衙说清事实,可张大人却以她手中并无证据为理由,赶她们离开。
她的面容上尽是悲痛之色,张大人是怎样的为人,因为四具死尸那事,她已然有些了解了。
可就算那般她还曾对他抱着一丝的希冀,她以为不能仅凭一件事情就彻底否认一个人,只是到了最后,他仍旧是那位不为民做主的张大人,一丝一毫也未变。
“他父亲在靖月当朝为官,就连府衙也是官官相护,没有人为那些可怜又无辜的女子做主。”徐汝忆不知自己是用怎样悲伤的面容,不知自己是用怎样沉痛的语气将这些话说出口,她只知晓那些为官之人就算无需两袖清风,至少也得为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