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切安好,不必挂念。”话落,她便自顾自得看着萤火虫,并未再说些什么。
若真安好,为何还是一身伤?
看到他一副已然知晓她发生了何事的模样,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自己接自己话一般,又道:“这点轻伤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原本对她的极多关怀因为她的那句话而迅速消失半分,他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随即神色越来越阴鸷,边将一个瓷药瓶递给她边说道:“你不必多言,我都知晓,这个疗伤药便赠与你吧。”
风有些阴寒,夜也有些阴寒,她本来充斥着沉重的心也因为他的举动变得越来欢喜。
他听见头顶下方传来忻悦的声音,便是下意识低眸看向她,见她低声一笑后,便问道:“谢谢,你是专门来送我疗伤药的吗?”
叶醉尘眼皮是单的,再因为他的容颜,便会令人感觉一种森冷而又不失清俊的感觉。
一阵柔情向她扑面而来,他淡笑一笑,随后便故作严肃道:“若你想这么认为的话,那便如你所想。”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后,便越笑越大声,差点笑得直不起腰来,最后,她才止住笑声,缓缓说道:“不管怎样,都多谢你了。”
或许因为她明目张胆的大笑,又或者因为她待他并无惧怕之色。
以后切勿受伤,他很想这么说,可是,他也知晓他的这句话注定不可能实现。
因为,她注定了在这一生中当好一个除妖师,她便必须感受所有好妖的温柔体贴,同时还要经受恶妖冰寒伤害。
尤其在她接触了除妖之后,她身上所受的伤将会越来越重,不止身上的伤,更有心里的伤,他只能说道:“就算受伤,也要记得敷药,切勿运气那么敷衍的治疗。”
她却不知叶醉尘的心绪飘到那么远,她的双目闪出一道明亮的光芒,对着他大声说道:“明白,先生。”
他见她称呼又变回了先生,他嘴角露出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禁令她打了个冷颤。
见她已经面色疑惑的看向他,他的眼眸中好似还带着一层冰霜般冷意,淡声开口:“我已不是先生,你大可不必再如此唤我。”
他本就因为叶凡尘一事,来才此靖月做教书先生,现如今他也不必在靖月逗留数日,因为臧潭国事必须有他在一旁相助,否则这天便要变了。
“那叶公子?”她这也就是调笑而已,可当他将凉薄的眼眸射向她时,她的语气和眼神都是满满的讨好的说道:“是不是太疏离了些,那不如唤醉尘。”
他不由浅淡一笑,令她再次一时间不由看得痴了,他本就极绝色,笑容自然也是极美。
只是,她却不是因他的容颜发痴,而是觉得他此时此刻身上都带着柔光,不是那么的阴寒如冰。
“醉尘。”她的清眸紧紧的凝视着叶醉尘那般淡漠的眼眸,她字字句句都是发自内心的说道:“当真有些……难听,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所说的是实话啊,不知是你父王还是母后给你取的名字啊?”
她并未故作称赞这个名字,因为醉尘与罪臣同音不同字,就犹如渡孑与渡劫一般,不知,他的名字又是否背负着什么枷锁?
其实,她总觉得天下的父母若真的不是个爱玩闹之人,若真的不是有心的,定然不会取这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