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他的手臂略往前移去,施法将盛花夏缓缓要覆于叶醉尘的手臂上,然而当盛花夏还未触碰到他的手臂上,盛花夏居然诡异地往靳非灼的面前袭去,变得有一丝的黯淡。
看来,盛花夏这种灵药是对受药人极为的抗拒的,一旦在封闭的环境里察觉到有需要它的人,它就会不受控制起来。
叶醉尘抬手抚住桌子,指尖狠狠地扣着桌子,他似是一次又一次地陷入了回忆,那些记忆深处一直有一个人似是在安抚着他。
那个人并非是他的母妃,而是前世的她……
他又觉得自己正在从黑沉沉的夜空之中极速地往下落,且身上更是布满了使人刺痛的伤痕,他生怕会使徐汝忆担忧,便不发出一点的声音,只是紧抿着自己薄削的唇。
这使徐汝忆的神色吓得莫名发憷,而后,只不过过了两息,她的面容已然并无什么惊吓之色,她神色平和的看着叶醉尘,她的双手耀得如星火燎原一般藏着锐利一般的赤火。
靳非灼见她流露出这般的神色以及这般的动作,他的右肩微微一颤,似乎是强迫自己回归理智,他的眸中荡漾着一丝徐汝忆看不懂的情绪,“徐汝忆,你别做傻事,你相信我,我能将盛花夏送入他的体内的。”
她的心中顿时变得痛苦,她浓密的黑睫微眨,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便缓步,站在靳非灼的身侧,缓缓传着自己的真气。
沉浸在只想相助叶醉尘的坚定之意中的徐汝忆并未察觉,有一双炽热的桃花眸正紧紧地看着她,他眼眸深处带着无法言语的苦楚。
他神色一紧,发觉自己的失神,宽大的红色衣袖抖动,裹挟着强横的妖力带着势不可挡的力度,又借有徐汝忆的真气将盛花夏再次向着叶醉尘的身上而去……
蓝色的盛花夏此次贴覆至他的手臂上,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一个旋转后,晶莹犹如剔透的蓝珍珠一般。
一丝冷寒自手臂传达心中,盛花夏这才算融入他的肌肤内。
徐汝忆与靳非灼目不斜视的看着这些肉眼也可见的变化,刹那间,叶醉尘臂上使人惊恐万分的所有的毒气与血丝终究悉数消失,他的手臂变得白玉无瑕,就像是上好的宝玉一般。
她奔向了坐在浅白椅上的叶醉尘,来到他的面前,俯身拥住了他,她将头抵在他的肩上,泪水在她的眼眶中轻柔柔地打转着,她吸了吸鼻子,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顺势地环住了她的腰,他的手是那般的温柔,只因,怀中是他此生最心悦之人,仅此一人,余生誓死不负。
她并未出声,他低眸看着她的头顶,神色宠溺地捻住了她的一缕发丝,“汝忆,毒气已解,你该欣然的,为何会哭呢?”
她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站起身子,微微摆手示意他起身,他顿时了然,眼眸一亮看着她的面容。
她低着眸认真的为他拉回挽起的衣袖,就在这时,她的手不自觉攥紧了他的衣袖,她素净的面容上露出了黯淡无光的神色,她声音微低,“我看你被豹妖王打到吐血了,你真的没事吗?”
徐汝忆一直以来便是担忧此事,她是真的怕他受了内伤却装作没事的样子。
她看着他的手臂中了毒烟,看着他被豹妖王打到吐血,她当时虽然没有哭,也没有去关心他。
只是因为她不能哭,也不能转移注意力,分心是打斗者的大忌。
她刚才的那句话使叶醉尘的神色变得越发的温和,他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的小脑袋,爱怜至极。
看着她的目光,眸中的爱意愈发浓烈,便宛如实质一般,体内的邪肆在那一霎时毫无保留的顷刻而出,朝着四周扩散开来,铺天盖地地向着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