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饱满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而鼻尖更是摩挲着她的鼻尖,他的眸光中的狡猾也逐渐地多了些许。
此时的路郁翩也终究知晓他刚才就是有意受伤,让她不忍心离开他的身旁。她的心脏起伏,荣斐弘为何定要将她圈至他的身侧呢?为何不能潇洒地各自安好呢?
她用着漠冷的眼神毫不畏惧地看着荣斐弘,微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我真的越发的不喜欢你了。”
“没关系。”荣斐弘的太阳穴都跳跃得有些疼,他眯着眼眸,浅笑着看着路郁翩,便说道:“我喜欢你就行了。”
本为鲛妖,不愿被婚事所束缚,逃离海底,不喜被人拘束,生来自由。
可是直到她遇见了荣斐弘,这一切都在悄然无声的发生了一些变化,而她终究会迎来毁灭。
荣斐弘略微抚平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转身离开,既然他选择与荣家的一切以及身份脱离关系,他自然要另做他事,赚取银两。
她只是坐在椅子上,对上荣斐弘的眼眸,丝毫不愿意示弱,却忽然别过脸,似是不想再看见他。
明明是一个目盲者,可却又是那般的与众不同,她是妖,能够感受到他人的视线在哪,又是否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娇弱的身躯透出一股的柔弱,而她的眉眼间是冷意沉沉,乌黑的眼瞳更是浮起丝丝的冷芒,使人明知她目盲,仍旧有些许不敢逼视。
“翩儿,你等我回来。”他微微顿了顿,想着措辞,便缓缓继续说道:“你若是真的不喜冥界,我们便换一个地方。”
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晦暗地看向了窗边,她不知窗外到底有着怎样的风景,却能够察觉到有两三个丫鬟正手持着扫帚在拾掇落叶。
也不知到底想到了什么,她的双眸就像是明净剔透的雪花一般无瑕,徒然间,她捻起了桌上的樱花形状的瓷盘里面的一块核桃酥,她将核桃酥缓缓咀嚼吞咽。
荣斐弘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太过明白她,他知晓她有话对他说,所以,他一直站在原地等着她。
路郁翩也只是很淡地微勾嘴角,她轻轻嗤笑,面色有一丝的无趣,她垂眸,掩藏住那双晶亮晶亮的眸子,“随便吧,这些事情我已然无法在看重什么了,毕竟……”
她也只是说到此处,便不再继续说了,便一直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真心祝愿你有个锦绣前程,我也不会为你担心了。”
当时的荣斐弘其实并不太明白路郁翩所说的那些话,直至,他回到这个府邸,再无路郁翩的身影。
路郁翩,她的外表看着像是个柔弱女子,可她其实一直是一个意志坚定之人,她从不会被感情所牵扯,她想要怎样的生活,她的心中比谁都要明白。
自那以后,荣斐弘离开冥界,寻遍世间的深海,风雨无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据说,他的腰间常挂着一个酒壶,并非是每日都饮上那么一口酒,而是寻到一深海,无她,便将酒壶的酒全部饮尽。
一个海底深处有一个奇异绚丽的碧蓝宫殿,这正是鲛妖一族的家园,宫殿十分的庞大壮观。
当荣斐弘进入宫殿后,便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长廊,他不知长廊究竟有多么的长,可为了路郁翩,他只能毫不胆怯地一直往前方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