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荣斐弘一心参战的决心,并未有一人感到不动容,只是除了动容,他们终归还是没荣斐弘那般的大义凛然。
见众人还是想离开不参与此战,荣斐弘将身子狠狠地抵在木墙上,他默然无声地垂下头。
其实,这种结局也挺好的,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对荣斐弘来说,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现如今,就只差那一件事情了。
他仍然低垂了眉眼,似是为了遮掩他的神色有多么的欢畅,似是为了遮盖他真实的想法,他便毫不留情的说道:“从此以后,你们与念惢阁再无任何的瓜葛。”
这般阴森冷厉的声音,仿佛能刺进众人的灵魂深处一般,对众人来说,都无一例外的是一种折磨。
他们总觉得自己的身子被裹覆在一片冷冰中,四周有诸多威压正缓缓地挤压释放过来,同时,更好像能听见此起彼伏地惨叫声正从废墟中传来。
或许惨叫声是他们的未来,而沉浸其中的他们并不知晓荣斐弘之所以这般言语,便是给了他们一条生的活路,毕竟身为念惢阁中人,定然是人人得而诛之。
唯有再无瓜葛,才能护住他们的性命。
还是有一个少年经受着众人困惑的目光,走到了人前的最面前,他的嘴边轻扯一丝的笑意,说道:“我等誓死遵从荣叔。”
少年的声音是清澈的,在这间不大亦不小的堂屋中传进每个人的耳朵当中,却又因他说得太过的有气力,而产生了一种势如破竹的强厉。
荣斐弘的眸子倏然的睁大了一些,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因为在他的脑海中,有另一幕在自己的眼前飘浮着,不算太清晰,甚至有一点的模糊。
他极其的胆小如鼷,当接过第一个任务的时候,若非是同伴的相助,那个任务便定然会失败,而他更是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可现如今,他终归是长大了。
有血性的铁骨铮铮少年郎的这句话,用在勇敢的少年的身上正合适。
往往一人在心中有了答案,剩下的人都会接二连三地有了自己的决定,大抵众人还是不愿荣斐弘孤身奋战,一人对抗强敌,便纷纷喊着“我等誓死遵从荣阁主,一生一世,绝不背弃。”
若说众人的选择都是这般,或许会用一种撼天动地的感情来形容念惢阁众人。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选择默默离开,荣斐弘也并无怪罪之心,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无法强求的。
靳非灼终归不再一旁默默地凝视着这一切,他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荣斐弘的身上。
而荣斐弘看向他之时,便觉得靳非灼似乎是要望进他的内心最深处,将他的心全部摆放到明面上,使众人抚弄赏玩着。
“其实元昀一党未必有一千多人……”
这句话,彻底令温软后背猛地僵硬住,她神色中还尽是诧异的看向靳非灼。
然后,她的每一个字都犹如是在咬牙切齿一般的说道:“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玩什么把戏?你将我们念惢阁的成员看成什么了?戏法师的猴子吗?”
渡孑的目光确是一片的平静,靳非灼有此一言,大抵也有他的用心,而他也知晓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