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非灼看着徐汝忆,她的长睫轻轻闪了两下的,凝聚而成的泪光险一些再次夺眶而出,他知晓有的人遇到事情最怕别人问发生了何事,因为那般总会忍不住哭鼻子。
他看着面前之人的泪珠由于迟迟并未滑落,所以正泛着点点的光,他温润如玉的容颜此刻也带了一丝的惊慌,说道:“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有我能帮上的份,我定会帮你的。”
叶醉尘的面容近乎已到了难看的地步,可是他却并未言语什么,只是伸出左手揽住徐汝忆的腰。他们二人的身子就像是紧紧贴在了一起一般,也更像是叶醉尘将徐汝忆禁锢在自己的身侧。
靳非灼见此,嘴角轻扬起一丝笑意,只是看起来有一丝的惨然,他的心中更是飘过一丝落寞。
徐汝忆看见叶醉尘这般行为,便知晓他又是吃味了,她心生无奈的看着他。
他紧绷着侧脸,面色极冷,可是在接触到徐汝忆的目光后,却在那一刹那,面色就变得比暖阳一般还要较柔和。
她面色沉着的站在靳非灼的面前,可她的眸中有一丝的深深的焦灼,说道:“与我作战的同伴被凰婼人杀了,这些凰婼人恐怕是朝廷中人。”
就算并无有人窥视,徐府的府外亦不是谈话之地,所以她用着深沉的双眸看着靳非灼,便说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还是寻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谈论这些。”
靳非灼闻言,略微低下眉,紧紧深锁双眉后,才抬起他鹰隼的眸子,他的眉宇间倒是轻闪过一丝了然,瞳孔更是泛着淡淡的幽芒,缓声说道:“如此的话,那便去我的马车上吧。”
马车内亦是一片银色,坐在里面,就感觉极为的柔软,就感觉身置云霄一般,使人觉得舒服,亦能令人放下一切肩负,抛下一切的倦怠,尽管享受。
而且无论车外还是车门,都极其有光泽,当阳光透过被狂风卷起的车帘时,照射进车门就会看见如同珍珠一般的光芒在闪烁着。
马车乘着一团云团,缓缓在苍穹下缀满雪白的云雾上行驶着,众多云团是使人眼花缭乱的形状,但是这般美丽的景色,承受着莫大痛苦的徐汝忆却并无心思欣赏。
在马车内的叶醉尘与徐汝忆并排而坐,而靳非灼虽然知晓徐汝忆此时并无心思尽情地观赏着云雾,可却还是将车帘卷起,或许绕是她瞥上一眼,他便心满意足了。
他还记得他们在冥界之时,徐汝忆曾目光满含期待的看着碧蓝的天空,也记得他说过当然能进去,因为本将军有后门的啊。
他幻出一片酢浆草,便叼在唇角,独自一人缓缓咀嚼着,直至吃到腹中。
徐汝忆的眸色微微敛,墨黑的眸子看向靳非灼将酢浆草吃完以后,她的眸底氤氲起一抹不解的暗芒,“你喜欢生吃酢浆草?”
靳非灼便轻轻点头,他泛着一丝笑意的桃花眸浮现出了几丝的了然,“我们做妖就算吃了有毒的叶子,也平安无事的,有时我也会食一些断肠草。”
徐汝忆面色一怔,仿佛并未料到靳非灼还有这般的嗜好,不过想到他的身份,倒也有些明白,战友战死沙场是常有之事,靳非灼或许对他人无情,可对生死与共的战友却定然抱着浓过血脉亲情的。
也不过是用一种奇特的方法,他有时也只是想暂时麻痹自己罢了,想短暂的忘却一切过往。
徐汝忆的容颜上倏地出现了一些和善的笑容,她伸出手便说道:“靳非灼,给我一点酢浆草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