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忆转眸对上沉浮含笑的眉眼,她蓦然一笑,嘴角挂着的那抹浅笑,就好似西湖垂柳,微风拂过,坠入湖面的柳枝拨弄着湖面,浅浅荡起一抹涟漪。
沉浮此时眸底又有一丝冷意就此闪过,可他似乎并不想在她的面前流露出凌厉的模样,足以令他人手脚发软,而且那般大抵会令她觉得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大堂之中只剩下沉浮、徐汝忆、张平庆三人,见有脚步声缓步而来,徐汝忆的眸光多了一丝的光亮,她朝着她招了招手,便轻声说道:“你来了。”
见徐汝忆眸中的那若有若无的光芒,沉浮也瞬间想起了正事,神色微变,笑意顷刻间消失在嘴角以及眼眸当中。
张平庆略微一低眸,便刚好看见徐汝忆正向唐嫣婉招手,而他俨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苦着一张面容,嘴唇甚至不由自主的忽张忽合,仿佛是不愿听他人听见他到底说了什么,极其小声。
若非有法力之人,恐怕是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这时徐汝忆听到张平庆极其轻微的声音,她也随之唇瓣微启,便喃喃的说道:“唐嫣婉?他们真的治好了唐嫣婉。”
这句话便是张平庆刚刚说过的话语。
他的心仿佛是枯萎的睡莲,因为唐嫣婉也知晓他们结盟之事,也不知她知不知晓一些更为隐秘的事情。
“当然。”徐汝忆柔声声说道,她漠然的看着张平庆那惊愕的神色,而后,她只是余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便沉声的问道:“只是张大人真的与唐府的唐郭城并无关系吗?”
徐汝忆神色淡漠的瞧着张平庆满脸的狡黠,见他的眸中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更是认真的回道:“我与他能有什么关系。”
他刚当上靖月的府衙大人之时,虽不善言辞,可是他却知晓唯有溜须拍马,心狠手毒才能够立足于府衙之中,闯出一片属于他的天地,所以他便所托唐郭城教会他怎么察言观色以及攀龙趋凤。
他有时会伫立在那看着唐郭城许久,看见账本的唐郭城转头看向他,他微微一怔愣,便十分友善对他一笑。
其实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暗中来往的关系,毕竟从他当上府衙大人的那一日起,计划便早已准备妥当,就待有朝一日,他们能够完成主人的心愿。
若是明面上他们不避嫌地频繁见面,势必会引起他人的疑心,他们策划了八年已久,绝不能因为谁而付之东流。
他们会扫清一切障碍,绕是牺牲掉亲生女儿的清白以及性命,也毫不犹豫。
听到张平庆的言语,徐汝忆还未说些什么,唐嫣婉便用着极凌厉的目光锁住张平庆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撒谎,我爹就是听命于你行事的,那个地牢也是你八年前所建造的。”
张平庆故作哭笑不得的模样,这个小家伙真是越来越聪明,害得他真是无法伪装自己了,接着,他便用着狠厉的目光看着唐嫣婉,说道:“唐嫣婉,徐汝忆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令你这般污蔑我?”
明明屋内并无烈风,唐嫣婉却觉得有一阵风如刀锋一般掠过她的脸颊之上,刮得她面容生疼,她伸出玉指企图抚了抚自己的面容,以减轻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