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寒枭对于徐汝忆这般的态度甚为的不悦,然而却并未表露出来,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边侧眸看了一眼靳非灼,边漠然道:“靳非灼帮你代签了。”
听到鄢寒枭的这句话,徐汝忆心头微震,她将信将疑的朝着靳非灼的方向看去,目光隐含着不解,然而后者却对她淡然一笑。
而下一刹那间,他低沉而又有一丝戏谑的语调便从她前方响起,“无需多想什么,我就是顺便帮你签个字罢了。”
他的这句话,说起来是那般的简简单单,可是,背后所将要付出的代价,也不知,他是否真的考虑过?
“靳将军,说的可是实话?生死守信契虽可代签,可若是被代签之人违背此言,那么代签之人承受的可比死亡还要万分的痛苦。”
鄢寒枭的嗓音还是犹如平常那般的邪肆漠然,只是她却隐隐约约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几丝的凉意。
鄢寒枭作为一个局外人,自然知晓靳非灼的用心,只可惜,他的那一腔情意注定被世人所耻笑。
狼妖若有情,便至死不渝,这可真谓是一个毒咒啊。
她转眸,就瞥到鄢寒枭轻“呵呵”了两声,她微蹙秀眉,在心中不由得感到了几缕冷意。
又瞧着靳非灼神色沉稳的模样,她不知怎么回事,她忽然觉得靳非灼的五官在这有些略显昏暗的屋子,显得那般的朦胧。
虽不知沉浮刀刃中的毒到底是什么,但徐汝忆已然感觉到了那个毒是能够令人永永久久的陷入沉睡。
她的神色有一丝的紧张,她不能抚头,令靳非灼再感到担忧了,只是她的眉心也拧紧了些许,支撑着自己的昏沉的大脑,声音沉得不能再沉般的问道:“靳非灼,是什么?你告诉我。”
鄢寒枭略微带了一丝调侃的眼角余光扫向靳非灼,看到他寒气摄人的气息,忽然生出冷漠且极为轻蔑的笑意。
本是纵横驰骋的将军,却偏偏痴缠于世间的情情爱爱,着实可悲啊。
“汝忆,你无需知晓。”他只是平静如水般留下这句话,便再无他话,他不愿解释他的用意,更不愿令她知晓这个比死亡还要痛苦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徐汝忆是从未料到靳非灼会代签,他是怕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吗?是怕她会死吗?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该擅自代签的。
“靳非灼,你为何要擅自替我做主?你为何一直都这般行事?”她的声音虽不算太过凌厉但更不算柔和,她说话的速度极为的迅速,听在他人的耳朵当中,也是极为的如寒风般的冷冽。
靳非灼半响都并未回话,或许,他也不知晓该如何解释,毕竟他觉得他也不必解释这些,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以及用意,她都无需知晓。
徐汝忆周身的气息变得清冷孤傲起来,这个气场并不多见,鄢寒枭看着她的变化,是满面春风般的笑意。
她的那双秋眸中的寒意渗出来了一般,声音虽轻,却夹杂着些许的凛冽,“鄢寒枭,那个生死守信契,不算,重签吧。”
然而此时,鄢寒枭的目光却被外面的风景所吸引着,徐汝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蓝羊茅刚刚化为人形。
她刚入尘世,一身稚气未脱,或许是有感而发,他是衷心的祝愿这个丫头将来不要被情所困。
因为若是爱上一个不该爱之人,那种滋味便是如将世间最苦的药一一品尝个遍,大抵便是蔓延至心尖的苦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