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爹只是想守护住自己所珍惜的人罢了。”他说话时,唇角还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笑容很是温软。
楚焕远在这世间想守护的人仅有一人,那便是阿细香。
他一生别无他愿,只愿他的夫人一生安康,绕是令他失去所有,至死的那一日,也从未后悔他的决定。
俊郎的男子并未再谈及爹娘之事,他只是用清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徐汝忆,说道:“汝忆姑娘,多谢你。”
他的嗓音一如他的为人一般,是那般是温和而不倨傲,好似天生便是温润的模样。
那道温和的声音传入徐汝忆的耳朵中,她转眸看去,只见肖平述的面上尽是柔和的笑意,这着实令她莫名感到心虚,她便说道:“为何要谢我?”
她隐约间也知晓是当初在地牢外面,她并未相信唐嫣婉的一面之词。
徐汝忆在他面前微微垂眸,轻轻低笑了两声,可是她却蓦然想到一件事情,她的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令她不得不去问起这件事情,而后,她抬起眸,她的目光浮现出一丝的锐利问道:“为何你身上有冥气呢?”
肖平述的眼神微微一怔,转瞬便犹如冷风一般变得犀利至极,他颇为不自在的喉结一动,半天也并未回话。
“我并非是我爹我娘亲生的孩子。”他双眸幽暗的犹如深谷之中的一颗沙粒,仿佛从光明之中掉落黑暗当中。
他那每一句话中的每一个词都是那般的清楚,似乎在寒风凛冽的一个冬季,当抬起眸时,便能看到一片片姣白的雪花从空中飘荡而下。
靳非灼无声的朝着徐汝忆递了一个眼神,她微怔,并未明白他的那一眼又是何意?
见她不懂的模样,靳非灼眉心蹙起,他并无耐心的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将他的所想皆传达于她。
此妖术也是靳非灼初次使用,因为他向来有话直言,绕是说些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只想说给他想说给的人听时,大部分的时候,便会用不动口术。
肖平述是怎样的为人,他不清楚,但是徐汝忆是怎样的性子,他极为的了解,所以他会适当的给予一些提醒。
虽说,她说不定已然知晓还有疑团未解。
察觉到靳非灼的心思之后,徐汝忆心头微微泛起一丝的探究,嗯,此法术也可学。
当看向肖平述的眼神之时,她眼眸微闪,张平庆终归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烈的代价,只是,若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那些人,又该如何呢?
看着肖平述正等着她的下一句,她的眼神却越发的沉暗起来,那秋水般的眸子中隐隐露出了一丝的谨慎,开口道:“我可否问你一件事情?”
她全身都散发出凌厉的气势,肖平述对此也感觉到了一丝的意外,片刻,他清俊的面容被沉痛覆上,无论是他的言语还是他的眼神中,都能够知晓,他知晓徐汝忆即将要问些什么。
他眉睫微微颤了一下,双眸变得幽深,他低声而又字字有力般的说道:“嫣婉,她也是为了能替她妹妹报仇,才那般待我的……”
在他的这句低言刚落下之时,靳非灼便并无征兆的微微一皱眉头,就那般斜睨着看着肖平述,却一言不发。
他的长袖微动,双手虚握,眼眸朝地的方向看去,而这时幽远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处,“嫣然求我救她,我一开始并未有相助之心,因为救了她,唐郭城势必会顺藤摸瓜知晓我的身份。”
徐汝忆眼神带了一丝的了然与鼓励,而靳非灼抱胸靠在桌边,紧紧盯着肖平述,他的神色相对徐汝忆来说,多了一丝的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