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平庆急吼吼的声音,瞧着他略显坚决的模样,靳非灼眸底存着些许的笑意,可眸中的阴戾也断然不可忽略,反而令人感觉他的身上有着无比的阴寒和玩味。
他迅速的直起身躯,有一阵的狂风便从张平庆的周边呼啸而过。
寂静的囹圄内,不多时,便有一抹火焰在房间内冉冉升起,张平庆与禾生感受到这种呛人的滋味,他们都同时紧绷着神经。
靳非灼的神色有些阴冷,眼神像是野兽盯视着猎物一般紧紧盯着张平庆,见他瑟缩了一下,他才沉声说道:“唐郭城,张平庆身为靖月中人,却只是他人一枚用完便弃的棋子。禾生是主谋安排在臧潭的一个奸细,我们早已查出他与你与唐郭城互相相识。”
他此时撇开脸,并不愿再将目光看向他们,调侃的声音落入众人的耳朵中,“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我只是令你们二人见最后一面。”他嗓音低沉,轻扣自己的下巴,说出了一件事情,“你大抵还不知晓,肖平述要找你报仇了!”
张平庆闻言,是满脸的通红,使劲挣扎的想要逃离这股虽说是呛人的感觉,但是并未有极大的窒息之感的一间牢房。
他大声的嘶吼着,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一般,悲哀与气愤夹杂在他的双眸当中,“靳非灼,你若还算是一个男人,你就杀了我。”
靳非灼迟疑了片刻,用眼神缓缓熄灭了那抹火焰,看来,有些隐情他们暂时还不知晓。
他随即便明了了什么,略微歪着头打量着张平庆,“呵”冷笑一声,他的神色淡然而又蔑视,肯定的说道:“你认识肖平述。”
张平庆的拳头狠狠地砸向靳非灼,并未有丝毫的求生的本能,他便被徐汝忆微施法术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他的拳头松开,漆黑黑的眸看向徐汝忆,恶狠狠的说道:“多管闲事的小贱人。”
刹那间,靳非灼的神色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一丝的杀意,他随即收敛了神色,才将视线缓缓看向张平庆。
囹圄寂静得像义庄,阴风阵阵,他的唇角微勾,虽是如沐春风的笑意,虽令人感觉到浓浓的冷厉寒气,久久不曾在这囹圄散去。
他的唇角是毫不掩饰的戏谑,他微扬下巴,盯着张平庆半响,这才微微施法,从宽大的袖中飘出一张宣纸,从囹圄迅速如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张平庆与禾生皆不解他此举作甚,唯有徐汝忆一人知晓,却并未阻止。
他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眼尾处还泛着一丝的赤色,看起来阴柔至极,此刻,他离张平庆很近,伸手拍打了他一下右脸颊,便厉声的说道:“我已经告诉肖平述,你的藏身之地,他一会儿便会来杀你了。”
张平庆的双眸缓缓变得黯淡无光,他顷刻间举起右手之后,却又轻轻的放到自己的耳朵上,左手同时也包裹住左耳。
一副完全不愿听靳非灼言语的模样。
时间在迅速的流逝,张平庆的意识也是时沉时醒,他双手一直放至耳朵之上,他的大脑感觉到些许疲倦,甚至是困乏,但是却终归无法入睡。
他的呼吸变得紧促,他好似无法在正常的呼吸,他闭合的睫毛轻微着颤抖。
徐汝忆的眉头微皱,她看着他颓废在地的模样,抿了抿唇瓣,走到他的面前,似乎是想说说几句安慰的话。
然而她并未想到张平庆徒然张开染了一层血丝的双眸,他站直身躯的同时,不知从哪里突然抽出一把短刀,横在徐汝忆姣白无瑕的玉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