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囹圄只有徐汝忆与靳非灼,以及禾生,张平庆自然知晓今日若不全盘托出,他们势必会令肖平述杀了他。
可是将所有之事都说出口,那么他也绝不会放过他的亲人,他陷入两难之地。
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欺瞒他们二人。
他蹲下身子,抬眸看向众人,他刚进府衙之时,做什么总是小心翼翼的,唯恐会得罪他人。
而若是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悦心烦之事,他回到府后总是习惯性的缩在一个小角落中。
一只比羽毛还要纯白的手狠叩住张平庆的左肩,她面色深沉的看着他,看似友好的一笑,实则却多了一丝阴寒之气。
她的气势沉稳,她早已暗中琢磨过了张平庆绝不会实言相告,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再有一丝的犹疑不定。
“张平庆。”洁白如玉的面容染上了一抹戾气,宛如高贵冷艳的黑玫瑰的花瓣,散发出幽香的味道。
过了片刻,她并未言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转身看着铁门外,除了幽暗冰冷的那一道道铁门,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印有蓝色妖姬的襦裙,在幽暗的房间不过仅仅流转一下,却衬出她身姿曼妙匀称标致。
她的额头有青筋暴起,一想到他们二人残杀了不知多少靖月之人,还有不知多少人因这场战乱而鸡犬不宁,无法安然入睡,她只觉得自己的双眸都逐渐变得阴冷了些许。
“我问你什么,你便如实答什么,若你故意隐瞒一言不发,若你故意欺瞒我,我即刻便令肖平述进来。”徐汝忆是用阴狠而又冰冷刺骨的声音说这句话,她的神色之中的认真,无一不在证明,她的这句话并非是玩笑话。
空气中越发的凝重起来,张平庆深呼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脚由于蹲得有点发麻,他勉强站稳了双脚,才站起来身子。
张平庆万般无奈的点了点头,在徐汝忆与靳非灼并未到来之际,他枯坐在囹圄日日夜夜,默默的回忆的曾经往事,从少时到现如今,一朝朝一幕幕,关于他的点点滴滴。
他将有关为何认识肖平述之事全部都告知了徐汝忆与靳非灼。
徐汝忆只觉得刺骨的寒风涌入了自己的心间,脑子中紧绷着弦一下子就被人为扯断了。
她的眼神划过一丝愤怒,就那般与他对视着,双拳紧握,却迟迟并未有任何的动作,她只是朝着他摇了摇头,那两道极为好看的秀眉始终紧皱成一团。
原本以为张平庆与肖平述的关系并不会那般的复杂,殊不知张平庆的那些话正不停地在撞击着她的心。
而她的心底最深处还是不时的卷起一层惊异,此刻内心亦是万分的纠结,可是无法如何她都要进行下面的一番问话。
此刻,此房间内除了张平庆,三人的心思都涌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之感,或许,他们从未想过竟是这般的关系。
徐汝忆冷眸扫了张平庆一眼,一道劲风袭入他的面庞,令他的面颊只觉得火辣辣的,就好似被烈火燎面一般。
她身上的寒气瞬间的高涨起来,张平庆一点的反击能力也没有,想远远躲开,却无法做到。
她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烈,靳非灼将她的神色以及心态悉数看在眼中,却并未出言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