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颌,眸中尽是笑意,险些就开怀大笑起来。
叶醉尘站在徐汝忆的面前,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看到她伸出雪白纤手,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十足十的崇拜道:“你小时候那么厉害啊?”
身为当事人的他,神情上却并未有什么骄傲之色,他宛如一个看戏人一般在看别人的戏,他更能透过她的杏眸穿透她的内心,其实,在她的心中还是透着一丝的玩味之意。
在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冰冷之色,他面容也越发的冷峻,周身的清冷之气也变得凶悍起来,就好像除了徐汝忆,其他人都无法靠近丝毫。
在徐汝忆察觉到叶醉尘的气息骤变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眸中带着阴鸷,嘴角略微勾起,看向她的黑眸中满是自嘲与怨恨的意味,“若非我少时被关在妖雪山,恐怕就算是一代魔尊鄢寒枭也并非是我的对手。”
所以,在他的心中有多么憎恨自己的父王叶时帛不言而喻,若非不是当初他将他关在妖雪山,恐怕他就不会来不及看临终前的母妃一眼,恐怕他也不会性命岌岌可危。
徐汝忆手足无措的扶着叶醉尘,她再次夺眶而出,泪水如何也无法止住,她扶着他一步步地离开皇宫。
两个人的背影渐渐地从主殿离开,走入一望无际的甬道,又从御花花园远去,假山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躲在此地暗中观察着两人。
徐汝忆与叶醉尘各自皆有心事,他们也并未想到有人会在假山后面悄悄的观察着他们。
而潜藏在暗处的疯老者的目光渐渐地黯淡了下来,他的双眸中不知是不是也有泪花,使他的眸子都蒙上一层浅雾。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摇摇欲坠,强撑着最后一丝想要活下去的信念,他的眸中充斥着血丝,握紧了双手,指尖入肉,片刻,使他的整双手都变得鲜血淋漓。
一纸书信传入魔界主殿,魔尊鄢寒枭手执书信,引人注目的当然不是信中的内容,反而是那只犹如完美的艺术品一般的修长白皙骨骼分明的手。
他轻轻一甩手,书信便随着狂风从窗棂吹了出去,他却不为所动,连看都未曾看一眼。
而后,他透过窗外,看着因为狂风而在半空卷起的书信,也不知处于何种目的,他手指一点,那书信便被熊熊火焰烧得一片纸屑都不曾留下,而火焰也因此才熄灭。
半响,鄢寒枭猖獗地笑出声来,嘴角勾起的笑意使他看起来就像是鬼魅一般的可怖,阴寒。
靖月白日街市,也与寻常一般的热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令人不免心生岁月静好的感叹,更无一不再证明此刻的太平盛世。
她穿着一身灰色衣裙,白袍披身,虽说朴素,却因女子貌美,更别添一份优雅姿态。新月眉杏目,肤如凝脂,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淡然沉着的,更使一旁经过的行人忍不住的多看几眼。
女子凝望着从人群中走来的杏衣男子,那一身杏色趁着俊逸绝艳的容貌,让男子俯瞰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那满头银发更是独一无二的,妖冶中也不失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