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玄衣女子攥紧了双手，便朝着前方走去，她每走一步都带着果决，而她的身影仿佛逐渐变成了一个与徐汝忆长久相处之人，周身的气息也大变，由不敢轻易惹怒她的威厉变成使人感到安心的温柔。

既然，她已然答应了下来，她就绝不会令她的亲人受到一点伤害。

她曾给过她一个选择，守护还是当一个局外人，她的选择便是都要去守护。

恰在此时，徐汝忆用着惊愕的目光看着墨发凌乱，神色憔悴，薄唇发白仍显些许姣美的男子容颜上，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浑身透露出一股子温柔的气息的灰衣少女，不过此时的她却似乎在隐忍着怒火。

此时，徐汝忆才看得清楚，少女的身后有一把尖刀，稍微一用力，便能够刺进渡孑的身子。

“师傅，小心。”

徐汝忆一声惊呼，想要施法却无法施出任何一个法术，就在情急之下她想挡在渡孑的后背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从他身子中穿透了过去。

仿佛，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隐形之人。或许，这便是因为她早已知晓这是幻门。

徐汝忆知晓少女想攻击渡孑，定有她的目的，而从一些举动也能看得出来，少女，她并非是渡孑的对手。

少女的双眸复杂隐晦的看向徐汝忆，似乎知晓徐汝忆还在身旁，自然不敢大意，她略微施法，只用了一只手便将渡孑的双手束缚至身后。

刀早已落在她的手中，她将刀横在渡孑的额头上，又缓缓下落至脖颈处，冷声的朝着直摇头喊着不要的徐汝忆，便如此说道：“其实我在很早之前就死了，死在那场妖魔与凡人的大战之中。汝忆，你可知晓我才是真正的渡孑，他以我的身份接近你，你可知他到底意欲何为？”

少女看着徐汝忆猛然间摇了摇头，她悲凉的轻扯唇角，就像是不知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还是不知晓渡孑在曾经到底做了多少事情，以至于让他可以操控全局轻松应对。

不过，略微一想，便知从凰婼界老妪还有张芷朦口中所说的除妖师，皆是渡孑。

他为了操控所有人的命运，便相助他人，又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令人觉得他是如此温柔与残忍夹存之人。

“其实你心里也有所怀疑吧，没事，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只为将来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一半为善一半为恶，这般满腹心计毫无善意之人，你还愿意视他为师傅吗？”

她的面容彻底变得惆怅起来，可似乎又想到有人假冒着她的身份，她的眸中浮现只有冷冽之色，她句句都令人心惊胆寒，同时却也明白她心中有多么的痛苦。

她曾做过的任何事情，甚至不惜毫不犹疑的放弃自己性命选择救下黎明百姓，那便是一切因为心中有着对天下苍生的热忱。

她只是淡然看向面前的少女，她的语调并未有多激动，而是极为的平静，平静到不到一丝波澜，“我愿意，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渡孑，就算不是真正的渡孑，可他仍然对七界秉持着从不藐视，更不会袖手旁观的态度，绕是对待魔界中人，他也不会心存排除异己之意，在这大千世界，魔界既然能够立存在这世上，自然有他的一番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