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宴席开始的时间尚早,去了也无非是被一些小辈们礼拜恭维甚是无趣,所以涟鲤和鸾枫并没有直接御风飞上山顶,而是顺着上山的石阶一边赏花一边慢慢向山顶走去。正直五月凤鸣山的桃花开满山,风吹动树枝摇动着花瓣洒落满地。桃花灼灼,清风渺渺,涟鲤和砚夙并肩而行,砚夙走在其右边为她撑伞遮阳,不知涟鲤被砚夙的那句话儿逗乐咯咯直笑,笑的面色微红含羞带骚,伸出巴掌捶打他,砚夙却任其捶打,脸上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别动“砚夙抓住涟鲤捶打的手“你头上落花瓣了,我帮你取下。”
他们的样子在旁人眼里就是两人同握一把伞,涟鲤面色娇羞,红着脸低着头,鸾枫温柔的帮她整理发束,郎才女貌,画面和谐,容不下他人。
所谓的旁人就是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的小仙侍,仙侍虽没有过多的表情,但眼中寒光闪烁。
就这样二人在婚宴快开始前走到了山顶的府邸,涟鲤拿出贺礼交给门口的迎宾仙侍,仙侍看到礼物后一愣,看了看涟鲤二人“不知仙子是……?”
“九重天上的涟鲤上神你都不识,难道你手中的物件也不识?还是你连我也不识?”鸾枫嘴快抢着把话说了。
“是小仙眼拙,上神莫怪罪,您二位请。”小仙侍连连弯腰赔礼,但他后面的话却让涟鲤无语凝噎。
“涟鲤神君与砚夙神君合送金玉红羽知更琥珀宝珠一颗。”仙侍的声音很大,让原本都在寒暄的神仙们的注意都拉拢到了他们这儿,涟鲤尴尬的笑了笑。
仙侍的那个合把她气到,涟鲤这才注意到砚夙根本没带贺礼空手来的,还平白沾了她的光,众神仙还看着呢她也不好发难,只能满脸堆笑在众神仙的注目礼中和死凤凰并肩走进了宴客厅,站在个不是很引人注意的角落,两人浑身散发着请勿打扰的气息,不过还是有神仙过来见礼。
正堂的新人已经拜完堂,新娘子也送进了洞房,辕渁开始招呼客人入座就席,看到角落的涟鲤和鸾枫便走向他们“你二人今日怎一起前来的。”
“山门口碰见的,我没有请柬进不了结界,你派来迎我的仙侍我不喜欢本想下山,可承想碰到了他,便和他一起上的山。”
“仙侍?”辕渁有些疑惑。
涟鲤头向后点了点站在他们几步远表情不悦眼神冰冷的小仙侍。
辕渁看了一眼小仙侍愣了一下随后说到“哦,他是我派去的,我已经为你们备好位置让他领你二人前去,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暂时失陪。”便转身离开。
辕渁为他俩安排在后山的湖中亭,除了那个小仙侍还有两个仙娥侍奉在旁。
后山幽静,亭子坐立水中,人坐其中,听不见前门喧闹,只听见鸟鸣鱼跃,辕渁为他们备的地方二人甚是满意。
宴席备的吃食二人未怎么动,酒却喝了不少,单涟鲤一人就喝了三十多坛酒,砚夙也陪着喝了十几坛。
“你少喝些酒吧,就算这酒比不上千年一梦可也烈的很,你今日才酒醒,酒劲还未过去就又喝这么多。”砚夙有些微醉,人也有些晃荡还在劝着已经喝的东倒西歪的人。
“没……没事,我没事,还能再,再喝,你少啰嗦,就,就你这量,十余万年里一点长进也没。”涟鲤大着舌头东倒西歪的躺在软塌上,手里还拿着个酒坛子往嘴里倒酒。
“别喝了”砚夙作势要抢下涟鲤手中的酒,另一个手却先他一步抢下“别喝了。”声音清冽附有磁性如清泉般动听是那在傍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仙侍说的。
“我怎忘了你在这里,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留他一人便可。”砚夙吩咐两个仙娥离开。看着眼神冰冷盯着自己的人,尴尬笑笑“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你好生照看她,前门宴席应该也以散场,我不再多打扰你们先走一步,告辞。”砚夙一步三晃的向外走去,腾云时还差点从云头掉下,就这样歪歪斜斜的飞远了。
“你还想握到几时?”涟鲤挣脱制止自己的手,右手肘支撑着身体想要从软塌上爬起,尝试几次不行就放弃了,期间那仙侍想要扶她,手都被涟鲤甩开,就这样摊躺在塌上。两个人一站一躺静默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涟鲤便受不了“你怎还不离开,”
“我有话想同你说。”
“我没话同你说。”
“鲤儿。”
“不准这么叫我”涟鲤声音骤然变的很激动,原本几次尝试未坐起的身子,腾的从地上站起,但是因为用力过猛外加醉酒平地趔趄又想摔在了地上,一双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松手,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涟鲤呵斥到,但还是未见那人有什么动作。涟鲤周身开始散发出阵阵寒气,男子的手开始结出冰花,以涟鲤为中心点地面上结出冰霜向外扩散,一眨眼的时间整个湖面就结了冰。在湖面上空飘起了雪花,手扶涟鲤的男子也被冻住,她的一头黑发从发根开始一点点的变成银白色直至发尾,那是一头银白色微微发着蓝色光泽的头发,原本红色的瞳孔也变成了冰蓝色,眼底像开出了冰花,两眉中心额头之上有朵蓝色的莲花印记,红色衣裙翻飞间换了模样白衣紧裹出曼妙的身形和额头上一样的蓝色莲花纹样点缀在袖口和衣摆处。衣服很特别,不像是丝绸却感觉很轻薄贴合身形,隐隐泛着蓝光。涟鲤慢悠悠的从凉亭离开,人也走的不稳,晃晃悠悠的向前门走去,她每走一步便有朵冰莲花在身后绽放,。衣带翻飞,一步一莲,走出凉亭没几步飘落的白雪中夹杂了些不知从哪来的红色的飞羽,羽毛所到处燃起滚滚火焰,只融化了覆盖在上的冰霜,未伤其他。
“呵”涟鲤衣袖轻挥还在半空飞舞的红羽被冻住摔碎在地上,一些原本还在燃烧的火焰也直接被冻住了,在涟鲤不易察觉的背后一片漏网的红羽轻飘的向那冰冻的人飞去,落在他的肩头,火焰随之燃烧起来烧作一个火球,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从火球内走出,男子丝发未束,剑眉星目,风神俊秀。
涟鲤未曾向后多看一眼“未见的十余万年里,术法使的越来越花哨了,空有其表。”步子也不紧不慢,未停半步以走出凉亭数十米远,山门入口近在眼前却被拽住了右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