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你们的亲二伯,是我的亲儿子,我们是骨肉至亲。”老太师年轻时杀伐决断,如今渐渐老了,心也变的软了许多,越来越看重骨肉至亲了。
“亲骨肉,祖父见过谁家的亲骨肉算计自己的亲人的,祖父见过谁家的二伯上赶着给侄女侄子找麻烦的,祖父今日孙女刚给我好二伯的好女儿收拾了一次残局,怎么孙女便这般命苦,收拾完了女儿的残局又要给他父亲收拾残局,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偏偏这残局还越来越多了,凡事有再一再二,哪来的再三再四。
祖父今日为什么没有叫大伯和我父亲来,就是因为他们二人给二伯收拾残局收拾了半辈子了,祖父您不好意思叫他们来了,叫我们兄妹三人过来,是又想要我们兄妹三人接过父亲的班,继续给二伯收拾残局,怎么在祖父心中我们这一大家子还没有二伯来的重要,是不是改日二伯将这天捅出一个大窟窿来,我们也要给他补上。
祖父难道就没有想过,二伯就这样下去,迟早整个南宫氏都要给他陪葬吗?”珺瑶说完这样,眼中的怒气已经压制不住了。
一旁的承宇和承宣二人都没有开口,虽然珺瑶说的这些话,是他们都想说的,但他们不能说,珺瑶如今是女君,身份在哪儿,这些话她能说,但承宇和承宣要是说了,就是不忠不孝了。
老太师听了孙女的这些话,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就是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因为珺瑶说的都是事实。
“祖父,我知道您有您的难言之隐,有您的恻隐之心,可祖父您要明白考验品行须苛,管教子女须严,这些道理您一直都明白,也将大伯、我父亲教导的很好,祖父驰骋朝堂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孙女看的明白吗?
其实很多时候祖父您的明白的,可是救命之恩和愧疚二字让一再退步,退着退着就成了习惯,惯子如杀子,祖父这是您说的,怎么到了二伯身上您就不明白了。”当年老太师纵横朝堂,位及人臣,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可有时候有些事情,却让他渐渐的蒙蔽了双眼。
“我知道,可、、、当你我欠他的,欠他母亲的,每一次只要我想要狠下来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他的为了而死的母亲,我就狠不下心来了,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明白,包括你大伯和你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为了他做了多少,你们兄妹们又为了二房的孩子们做了多少,我都明白,可我老了,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所以祖父希望无论如何,都留他一命吧!至于日后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造化,”老太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无奈,还有希冀,老太师不可能真的为了一个庶出的儿子,而放弃祖宗基业,以及整个南宫氏的,有些事情他会心软,但有些事情是有底线的,不会了任何触犯。
这是第一次珺瑶很强烈的感觉到从前意气风发,威严的祖父老了,就像日暮西山一样的没有了强烈的热度了。
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或许她也想祖父一样,即使嘴上说的在厉害,也总是不忍心:“好,孙女答应您会留他一命,但就要看看他想不想要了。”
“这事就全权交给珺瑶你们兄妹三人处置,我老了,有些事事情也顾不上了,有些事情你们看着处理吧!”见孙女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老太师心里也满足了。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胜过当年自己的孙辈,老太师的眼里满是欣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个前浪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