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
惶惶不安的刘文泰坐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距离自己被关进来,已经快半个月的时间了,到现在为止,关于自己妄进药饵一事的处理,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来宣旨的太监,也没有来提审的官员,仿佛皇上把他们扔在这里等着别人忘却一般。
其实弘治皇上怎会忘记他们,只不过他一直在等着萧敬的消息罢了,他想知道这次的妄进药饵案究竟就是几人为之,还是存在幕后的黑手,可是萧敬派出东厂私下查探了这么久,也未发现存在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
至于刘文泰夫人汪氏的四处奔波,各处求情,自然也传到了萧敬的耳中,不过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刘文泰在太医院多年,陪伴两任皇帝,怎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而萧敬也只是将那些汪氏寻找托付的人都记下来汇报给皇上而已。
可是在天牢中的刘文泰不知道这些,自从那日将消息送出去后,他夫人汪氏陆续又送来了一些叫他安心的消息,狱卒这边汪氏也重新来打点了一番,所以刘文泰虽然是住在牢房,但是并没有收到什么刻薄的对待。
正在刘文泰忐忑不安的时候,一旁牢房的张瑜,又敲响了刘文泰牢房的木栅栏,听到动静的刘文泰,早已没了前几日相互谋划的激动心情,神态木纳的缓慢走了过去。
“刘院判?”
听到声响的张瑜小声的呼喊着,刘文泰爱理不理的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到了近前。
张瑜听到刘文泰的回话,声音明显兴奋了许多,轻声的问询着。
“刘院判,贵夫人今天又给你送信来吗?”
刘院判一猜也就知道张瑜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可是想到两个人现在是在隔着墙皮说话,于是开口说道。
“今日没有。”
接着刘文泰就听到对面传来了一声叹息,气氛一下子又沉默了下来,刘文泰看到张瑜沉默,多年相交,心中不忍的他,还是开口安慰道。
“张公公还请放心,我夫人一定会托人来救咱们的,到时候我如果都能平安出去的话,你们应该就更没有问题了。”
听到刘文泰的话语,张瑜默默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后还是有些不安心,继续问道。
“那刘院判可知,为何已过半个月的时间,外面还没有丝毫的动静传来?”
听到张瑜的问询,刘文泰也唉声叹气起来,身在牢房的他们,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偶尔知道一些还是通过夫人汪氏的传话或者狱卒的只言片语,对于张瑜的这个问题,刘文泰也无法回答,不过有那本账册的他,心中还是相信夫人一定会尽力托人将自己救出去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就是。
想到这里的刘文泰喃喃自语,即是说给张瑜听,也是说给自己。
“在耐心等等吧,我相信快了,快了。”
……
西山。
道须沟。
一处石头城墙围起的山寨里面,有一座最高最大的房屋,房屋门口处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着“忠义厅”三个大字,而忠义厅里面,人声鼎沸,气氛热烈,坐满了山匪。
一脸恶相的刘四坐在最高处的虎皮宝座上,看着下首面带喜色的众位兄弟,手中酒碗刚空的他,平端着酒碗,一旁自有女子主动上前为他把酒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