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李德志稍稍的犹豫,却让朱厚照越发的恼火起来。
一直跟在朱厚照身侧的谷大用,见状直接上前,附在朱厚照的耳边,轻声说道:
“公子,这醉宵楼,是魏国公家的产业。”
“谁?”
“魏国公徐俌。”
谷大用以为朱厚照没有听清楚,所以又重新大声说了一遍。
可是哪想到,谷大用的话语才刚说完,就听见一旁的朱厚照对着他反问道:
“谁封的魏国公?是大明朝廷封的,还是他自己封的!”
谷大用听出朱厚照语气不善,站立一旁的他,身体则是躬的更低了一些,神情谄媚的说道:
“殿下说笑了,这魏国公自是朝廷所封,他徐俌世代忠良,哪有那般胆子!”
朱厚照冷笑一下,微微歪头瞥了一眼谷大用,一脸森寒的说道:
“即受朝廷册封,就证明其还受朝廷管制,为何他所开的这么一个酒楼,都敢将朝廷派来征税的小吏如此对待,这魏国公,难道连皇命都可以置之不顾吗?”
说完这句话的朱厚照,看着还躺在地上的李德志,出言问道:
“还能站起来吗?”
此刻的李德志目瞪口呆,方才朱厚照所言所语,因为就在他面前的缘故,他听的一清二楚。
那般言论,寻常家的公子绝对无法说出,否则一旦传将到魏国公的耳中,几乎与结仇无异。
可是眼前这个公子,不仅随意说来,而且就连他一旁的仆人,在听闻到这个公子所言之后,面上神情,亦无丝毫异色。
见到这般,李德志心中隐隐猜测,眼前这人,要不是哪家皇亲子弟外,就一定出身与一个和魏国公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勋贵之家。
所以在听到朱厚照问询他能否站立起来的时候,李德志当机立断,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只是身上有些疼痛后,就点了点头,快速的爬了起来。
接着躬身站立在朱厚照的身侧,一副小跟班的模样。
而朱厚照见到李德志这般利索,直接开口问询道:
“我问你,你可有胆量,再进去这醉宵楼收税?”
李德志闻听此言,心中思绪万分。
收缴税银,已经不仅仅是朝廷的事情,更关乎他们自己接才来的命运。
要不来税银,回到户部之后,一样要被右侍郎惩治,与其这般,还不若再进去尝试一番,大不了再挨顿皮肉之苦了事!
想到这里的李德志,用力的点了点头,对着朱厚照答道:
“为国办事,又有何不敢!”
朱厚照听到李德志这般一说,不管其真情假意,原本因为这醉宵楼的嚣张之举,一直冷面示人的他,在此刻神情却突然缓和了许多。
而且还不止如此,在谷大用惊诧的目光下,朱厚照竟然伸出手去,在李德志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以示鼓励。
此举顿时羡煞了站立一旁的谷大用。
就连李德志,在被朱厚照轻拍了几下之后,也仿若感受到了一种被认可、被器重的感觉。
心中诧异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感觉的李德志,还未待想明白其中缘由,就看见面前的少年公子,转身直接冲着那醉宵楼走去。
见到这一幕的李德志,心中一横,直接快步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