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旺憎恶与她,连带着他那不能生育的妻子,也要受其恶言相向。
如此一来,这郑金莲从郑旺那里受到虐待不说,还要再受郑旺妻子的教训。”
说到这里的郑金莲,突然将自己手臂上的僧衣捋起,露出里面的伤痕之后,对着朱厚照说道。
“这,就是他们虐待的明证,贫尼后背像这样的伤痕还有很多,施主若是想看的话,贫尼无色无相,也不会在意。”
朱厚照听到郑金莲所言,一脸冷漠的他,抬头朝着郑金莲的手臂上望去。
此刻在郑金莲的手臂之上,有两条伤痕显露在朱厚照的眼前,平日里有衣袖遮挡,旁人也许难以一见。
可是此刻在郑金莲撸起衣袖之后,朱厚照却看的分外清楚。
与此同时,朱厚照想起之前谷大用关于那些审议的奏报。
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貌似在郑金莲的后背之上,还有伤痕存在。
但是那伤痕究竟情况如何,朱厚照对此又没有太多的好奇。
想继续听郑金莲后续之言的朱厚照,慢慢的摇了摇头,示意郑金莲继续说下去。
郑金莲看到朱厚照摇头,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将撸起来衣袖也慢慢落了下来,然后继续说道:
“郑金莲的那段日子,如同生活在地狱一般,每日所思所想,无非也就是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
这般的时日,一直到她十二岁的那年,才算是终结。
郑旺此人,好赌成性。
某一天郑金莲还在家中劳作,忽然有几人冲进了家中,直接将她捆绑带走。
事后郑金莲方才得知,原来是因为郑旺在外面欠了赌债,而她,则是那郑旺在赌桌上的抵押。
如今郑旺还不上钱,放贷的债主,只能将其掠走。
那时的郑金莲,也就好在年龄尚幼,且抵押之人也无其他歹意,只是想要回钱资。
所以,年纪轻轻的郑金莲,就被这人转手卖到了东宁伯焦家为奴。”
郑金莲稍稍歇息了几息,神情悲呛,接着继续说道:
“可是纵使这般,郑金莲依旧没有逃脱郑旺的魔掌,事后郑旺得知这郑金莲的下落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郑旺就阴魂不散的过来和她讨要银钱。
偏偏那时的郑金莲懦弱,不敢言语、不敢反驳,每每郑旺来要钱银,郑金莲就是自己没有,都会借钱先给上他一些,好让他离去。
时间一晃而过,十五岁那年,郑金莲已经渐渐有了大人模样,一次巧合,让他遇到了后来的贵人。”
郑金莲说到这里,神情终于缓和了一些,平静了一些。
朱厚照看着对方的神情变化,知晓故事就将在这里发生转折,果不其然,只听见郑金莲继续说了下去。
“心惊胆战的郑金莲,原本还以为自己会继续过去的日子,没想到峰回路转,到是也让郑金莲体会了一把人间冷暖,过上了一段有人疼有人爱的日子。
那段日子,对于他人来说,或许偷偷摸摸,或许不屑提起,但是在郑金莲这过往的一生之中,那段时光,貌似才是她这一辈子,过的最快乐,最为舒心的一段。
呼……”
郑金莲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面上隐隐还有笑意出现。
可是这般笑意,也只是维持了片刻罢了。
就好像梦终有醒时一般,郑金莲的这个梦,也是如此。
正德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