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阵阵低弱的哭声,伴随着宋氏的哀求,凤阑眸色骤冷,将方宁晏小心翼翼放回床上,起身大步离开。
房门打开的瞬间,凤阑飞身而出,将跪在地上的方宁阐单手提住,她四下打量了一番,看到右手边搁置在院中的水缸,想都不想,便当着众人的面将方宁阐直接丢进去,那水缸里的污水都结了冰,不比湖水的刺骨来的差,方宁阐被凤阑第二次按着脑袋沉下去后才想起来挣扎,尖叫声顿时划破黑夜。
“闭嘴!”凤阑抬手一巴掌甩在方宁阐脸上,少年来不及捂脸,双手死死扣住水缸边缘,他真觉得自己快死了。
宋氏这才反应过来,三两步跑过来恶狠狠盯着凤阑,抬手就要往凤阑身上打,凤阑右手一拂,化作凛冽的掌风将宋氏带飞出去几尺,重重摔在地上。
太女凤天第二个反应过来,提气上前一把抓住凤阑的手腕,厉声呵斥,“皇妹!母皇还在呢!”她真要当众杀人不成?
凤阑却好似没听到,她顺着凤天的力道缓缓收回手,冷冷注视着方宁阐,恍若千军万马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方宁阐面色惨白,比起屋内躺着的方宁晏更像一个死人。
“你们欺他辱他,就因为他是家中庶子?今日你推他下水的时候心中可曾有半点怜悯?!”凤阑此时找回理智,这番话摆明就是说给皇帝听的,皇帝也是庶子继位,当年的争斗那也是踩着累累白骨上去的,个中辛酸最能体会。
“不是我!我没有推他!”方宁阐牙齿打颤,登时泪流满面。凤阑闻言猛地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侍从,“你们看到了什么?说!”其中一人被凤阑身上的煞气吓到,忙不迭磕头说道:“当时天太黑,奴才没看清楚,但隐约瞧着是公子跟澈王君发生了冲突,之后……之后……”他到底是安国公府的奴才,不能真的指认大公子。
谁知皇帝这时候却轰然爆发了,“够了!”他指着安国公方青怒斥道:“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澈王君身体一向不好,你们家的家事朕来懒得过问,但公然对一个王君动手,谁给你们的胆子?!”方青立刻跪在地上,百口莫辩。皇帝没责备凤阑,倒是让方宁阐闭门思过,方青教子无方,最近也别出现在她面前了,等皇帝走后,宋氏才被人扶起来,原来早就晕过去了,凤阑下的手她自然知道轻重,宋氏不躺个十天半个月算她输,再看方宁阐被人从水缸捞出来已然神志不清的样子,凤阑轻笑出声,她没有隐藏,这笑声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渗人,太女凤天都惊骇地转身看她。凤阑却好似没发觉,微微俯身直直盯着方青,“今天只是个小惩罚,你们若再敢对敛之做什么,你的夫郎还有嫡子,可能就活不成了,本王说到做到。”
凤阑到底没留在安国公府,确定方宁晏不会发烧后,天不亮便抱着人回到了王府。
方宁晏醒来时正值中午,眼前的景物摇晃得厉害,他又急忙闭眸,手无力地在周边摩挲,同时心里一惊,因为他没感觉到凤阑的气息。
倒是陈诉进来看到方宁晏的样子惊呼道:“王君您醒了?”方宁晏稍微缓过劲来,转头看向陈诉,这才两天,这少年瞧着好看了不少,他轻笑了一下,无力问道:“殿下呢?”
陈诉闻言面色古怪,半晌才支支吾吾说道:“殿下吩咐我们照顾好王君,然后便走了。”方宁晏呆了呆,这才后知后觉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