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适逢开春,按照惯例皇帝须得去福安寺为民祈福,届时皇亲贵胄,文武大臣都要陪同。
而贵族家的主君也喜欢跟着,膝下儿子到了成婚的年纪便一并带在身边,不会轻易给人看,但若是遇到合适的,暗地里也可以定下来,顺便为家族捐点儿香油钱,祈保来年阖家欢乐。
这种场合凤阑肯定要陪在身侧,同理,她定然不放心方宁晏一个人在王府。
“蝶鸾,你将王君平时吃的药多带几份,万不能出错知道吗?陈诉你去再检查检查马车,务必保证舒适。”
即将出发,凤阑又按着蝶鸾跟陈诉吩咐起来,明明这些事情两天内她已经念叨了无数遍。蝶鸾跟陈诉对视一眼,皆是无奈轻笑,王爷对王君,上心到夸张了。
“殿下,您坐着吧。”方宁晏拉着凤阑坐在身边,“蝶鸾跟陈诉都细心,不会出差错的。”
“嗯。”凤阑应了一声,但显然没将少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自顾自说道:“老大夫不能跟着我们,但随行御医倒是有不少,就是不知道医术行不行。”
方宁晏颇为无奈:“殿下,那到底是御医……”
“但不如老大夫对你身体了解透彻,罢了,届时敛之若是觉得不舒服,我便派人将你送回来。”凤阑说道。
方宁晏俊眉轻皱,没接话,换成从前他要是不舒服,殿下定然会不离左右,而这次去福安寺,方宁晏知道殿下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而他也不能离她左右。
……
御撵行了蜿蜒一里多地,看皇帝的意思是打算在福安寺暂住几天,所以随行的宫人比往常多了两倍有余。
山路有些泥泞,但尚算平坦,澈王的马车在一众达官显贵中并不算显眼,但里面却别有洞天,暖炉毛毯,书籍茶桌,应有尽有。
凤阑打开车壁上的一个暗隔,从中取出一个手掌大的木盒,然后献宝一般递给方宁晏,“尝尝。”方宁晏含笑接过,打开一看是酸梅。
经过凤阑的精心调理,加之少年现在心性与从前大不相同,方宁晏身体恢复得还不错,至少胃病好了很多,像这些酸甜东西也能入口了,但心悸的毛病却犹如扎根一般,尤其是在马车内憋闷得久了,总是想吐。
为此凤阑专门准备了一些小吃,方宁晏拿了一个含在嘴里,酸意下沉,果然震住了那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