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需要本王出面了?”凤阑扭头看着秦灏。
秦灏愣了愣,下意识回答:“有了这图纸,末将怎么都能摆平。”
“行吧。”凤阑闻言蹙眉,在秦灏看来,澈王挥剑杀人面对强兵劲敌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又是烦心什么?
随即便听凤阑继续说,“那本王便安心陪着王君,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本王。”
秦灏忙不迭点头,“末将领命。”秦灏虽然是个直脑子,不懂那些弯弯绕的东西,但也看得出来澈王对澈王君用情至深,也知晓澈王君怀了孩子,身体还不怎么好,心下还想着一定要将这仗打漂亮了,才能不负王爷的期望。
凤阑回去时,账内焚烧着淡淡的安神香,方宁晏并未束发,墨发铺散在床榻上,而他本人靠在软垫上,不似平时那么躺着,喘息有些急促。
“敛之?”凤阑快步走过去,“难受吗?”方宁晏俊眉拧紧又舒展开,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凤阑,浅笑道:“王爷今日没军务吗?”
“没了,秦灏能干,多的不用我出面,图纸我给了她,以她的能力没什么问题。”凤阑仔细盯着方宁晏的脸色,试探性将手掌搁置在少年小腹,果然见他眼底滑过一抹痛苦之色。
“敛之。”凤阑轻轻给他揉着小腹,“痛了是不是?跟我老实说,我在呢。”
“不知为何,今日起来就开始痛了。”方宁晏说完见凤阑起身就要往外走,立刻将人留下,“殿下,军医看过了,说昨日一路奔波可能动了胎气,没事的。”
方宁晏额间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小腹疼得一阵阵发紧,他担心孩子又不敢大动作,只能咬牙忍着,可一听到凤阑没了军务,还有那句“我在呢”,便不由得丢盔卸甲,心里防线一崩,呻吟声从唇边泻出,“嗯……殿下给揉揉吧,酸疼酸疼的。”
凤阑心疼得指尖发麻,从下面揽入他的后腰将人带入自己怀里,方宁晏就枕在凤阑肩头,极小声地呼吸着。
“这孩子……”凤阑狠狠皱眉,“怎么如此不懂事?”
“还不懂事呢?”方宁晏失笑,言罢又咬了下嘴唇,等凤阑将这阵疼痛抹平,笑道:“已经很懂事了,是我身体的问题。”
“嗯。”凤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指尖揉捻着少年的头发,虽然有些干枯,但手感却很好。
“呃……”方宁晏忽然身子一抽搐,脸色骤然更白,惊得凤阑脸色大变,“怎么了?”
“心……心悸……”方宁晏将脑袋埋进凤阑脖颈处,死死忍着,凤阑着急递来的药也被他躲开了,“咳咳,殿下,这药里有少许山楂,对孩子不好,我就……唔……不吃了。”
“那怎么办?”凤阑抄起桌案上的茶盏砸向门口,“人呢?!”
“殿下。”方宁晏冰冷的指尖探上凤阑的手腕,立刻被女人攥在掌心,他们缓缓十指交握,方宁晏额角青筋乍起,却对凤阑柔雅一笑,有她在,他便什么都不怕。
孩子,殿下,未来的路那么长,他哪里舍得死?
等熬过这阵心悸,少年已经提不起半力气,他牵着凤阑的手,满足地阖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