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金国还是金月国的附属,只是灵坂之战后,金国跟金月国就此分裂,以塞外最高的山峰为界限,两国从此战争不断,但都是些小打小闹,金月国虽然强过金国许多,但是因为金国身后有无妄国撑腰,无妄国乃是除临夜之外的又一个大国,一时间金月也不敢随意凌辱。
此次金国拜访临夜国,东篱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不管哪一种吧,他都能把对方堵回去,临夜第一谋士的帽子又不是白戴的。
然而东篱怎么都没想到,他刚到驿站便被人暗算,断箭速度极快,乃是特制机关所发,即便南越也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东篱右肩生生插了一只断箭。
凤夜景收到消息时刚从凌嫣然怀中辗转醒来,闻言立刻撑着赶往丞相府。
刚踏入内室便闻到了一股浓重血腥味,走进去只看到几个太医擦汗商议。
“丞相怎么样了?”凤夜景面色沉得都能结冰。
太医齐刷刷跪下,“回禀陛下,丞相大人已经无碍,毒已然清干净了。”帝王凤眸一眯,还敢下毒?
东篱乃是临夜的丞相,人在本国出了事,还是被断箭下毒所致,更别说东篱还是他的挚友,这一桩桩一件件,对方要是被抓到,定能在凤夜景手里死个千百回。
“影卫。”凤夜景凉凉开口,话音刚落一抹黑色闪立在帝王身旁,。
“查!”看到影卫消失,凌嫣然握着凤夜景的手轻轻使劲儿,他别动怒才好。
可事关东篱,凤夜景不生气才怪,抓不到暗箭伤人的贼人,同他一起出去的人总能问罪吧?
“镇国将军!”凤夜景毫不犹豫将炮火轰过去,“朕听闻将军久经沙场,以一当十,如今丞相在将军手下受伤,你该给朕一个解释吧!”
南越一直站在东篱床边,听到这句话缓缓跪在地上,凌嫣然瞧他脸色苍白至极,唇瓣甚至透着诡异的青紫,一时间有些不忍,“陛下,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臣妾觉得不全怪将军。”
“不!怪我!我应该看好他的,他说城南那家汤面好吃,非要去,我该是拦住他。”南越好似丢了魂般喃喃自语。
凤夜景闻言冷哼一声,“不管东篱去不去,杀手都在。”
气氛一时间无比冷凝,还是一名太医壮着胆子开口,“将军,还是让臣先给您清毒吧。”
凤夜景蹙眉,“你也中毒了?”
太医解释,“回禀陛下,丞相身上的毒扩散极快,是将军将毒渡到自己身上,硬生生去了丞相身上一半多的毒,臣等才能及时施救!”
凤夜景好看的俊眉皱得更深,“那还愣着做什么?!”
太医也很委屈,方才将军一心记挂丞相,丞相不解毒将军死活不让人碰,总不能两个都不管吧。
南越却好似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忽然抬步往外走,凤夜景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这才惊觉男人脉象虚弱紊乱,“都这样了还折腾什么?!”
南越赤红着眼睛,一向开朗的人浑身散发着冰冷凛冽的气息,杀气腾腾,“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凤夜景凤眸一紧,抬手毫不犹豫将南越劈晕过去,再这样下去他非要走火入魔。
单手接过失去意识的南越,凤夜景转而看向几名太医,“一群废物!还不解毒!”
南越是习武之人,又心中牵挂着东篱,吃了解药昏迷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醒了过来,彼时凤夜景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再往右侧几步便是东篱,看到东篱逐渐缓和下来的脸色,南越松了口气。
看南越松了口气,凤夜景反而皱眉,他这身体,何时折腾成这样了?
“陛下……”南越声音沙哑,凌嫣然立刻让小苑端了温热的茶水过去。
南越一口气喝完,道了谢,这才下榻跪在凤夜景面前,“今日之事,还请陛下不要告知阿篱。”
凤夜景知道他说的是他自己为东篱过毒之事,“此事朕如何瞒得住?”
“这个好办,阿篱醒了陛下便为他准备一桌美食好菜,然后封了太医的口,阿篱不是会往这方面想的人,随意点儿一抹便也过去了。”
凤夜景沉默许久,“让他因此牵念于你岂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