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在于瑞身边休息了一会,冷静的思索了一会,站起来开始四面查看情况,最后,看着不远处的篝火,她黝黑的眸子微微一笑。
原来你们还没走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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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于瑞醒来的时候,他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左右熟悉的场景,推门而入的父亲让他癫狂的扑了上去,干哑的大喊:“爹,爹...”
于大夫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口中的铁锈味那般沉重,他狂躁:“花木兰呢,花木兰呢??”
于大夫沉痛的湿了眼眶:“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知道嘛?”
“爹,你能不能别瞒着我,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于瑞当时的意识并不多了,她只知道自己好想喝了什么,后面情形时又在马背。醒来就回来了?就这样回来了??
“爹...求你了。”于瑞脑子里都是花木兰带着自己在沙地中滚动,他甚至还梦到花木兰牵着一匹马走来,一身是血。他还喝了水,吃了东西,可自己似乎太过虚弱,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孩子...你先休息...”于大夫怎么忍心把花木兰的情况告诉于瑞。
“那你先把这药喝了,我等会告诉你。”于大夫说完,于瑞点头,猛地一口喝了药,于大夫却突然给他扎了一针,让他昏睡。于大夫抱着自家儿子:“都会过去的,你别辜负了她。”
木兰那日前去那车商队借马,谁知那队人个个不借,还看着木兰长得清秀,动了歪念,木兰当时如何应对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有人冒犯了自己,而且个个不是好人,没有人想要她好过,那就没有一个人能好过,她杀了那队人马,夺了马,搜了粮食,可于瑞似乎病了,发烧,呓语,如何也叫不醒,她只能给他灌水,意识不清的人多浪费水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木兰深刻的体会了什么叫拖油瓶,应该就如于瑞这般吧。
她带着他在沙地中走了几日,浪费多少水不说,每日灌食都在消磨她最后的耐心。她总在想,青止就是因为他而死的,若是他当日能施以援手,青止可能不会死。
或许没有人知道吧,那晚木兰盯着于瑞的眼神有多冰冷。
人性和纯善似乎在剥离木兰的身体,对于啊铠的期盼和依赖也在消失。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啊铠的离开,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商队的贪婪,亦或者是于瑞的任性和绝情,还有于瑞带来的,叛徒。
友情,爱情,亲情,那一刻之前认为自己一无所有,到无可奈何的应有所有,再到现在的一无所有。
是的,果然都不是她的。
但她还是没有对于瑞下手,她在沙地中迷了路,后面没了水又继续给他灌血,在云中漠地迷路了三天,等在看到大周的旗帜和巍峨的长城,她似乎变得平静了。
她甚至大张旗鼓的骑着马驮着于瑞在长城门前,玩世不恭的大叫:“喂,这狗东西,你们要是不要。”
有人认识于瑞,他们先是慌乱,然后就是恐吓。
“花木兰,你想干什么!!”
木兰微微一笑:“没什么,自首啊。我独身一人,怎么,不敢开这个城门?长城守卫军,未免太怂,哈哈!!”
木兰这番狂妄确实激怒到了城墙的守卫,楼下是他们之前同生共死并且欣赏之际的人,此时背负罪名还明晃晃嚣张的在下面叫唤。
职守的正是奇虎将军,他看着木兰,一声令下:“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