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黑衣人应了一声。
“不应该...”甘臼轻轻的叹了口气,蛇眸一转:“我算了算,她还有条命在我手里才是。”
“主上。”黑衣人道:“长城有尧天的踪迹。”
甘臼闻言笑了:“明世隐嘛?好久不见他了,莫非他是为了花木兰来的?”
“国师也来了。”
甘臼这才有了点正经:“这老家伙,这事也参合。”
虽然自己这段玄学卜卦的本事不如明世隐这师徒,但此时他们的到来,还是让他有了点危机感,真的是,不会是来跟他抢人的吧。
不过转而又想。
这两人虽然是师徒关系,但是一个对大周忠诚如石,一个又居心叵测,啧。
花木兰啊花木兰,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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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太阳才起,远处魔种的嘶吼,马蹄的奔腾,还有刀剑的碰撞。将蹲守在城墙上的法师们惊醒。他们爬了起来,再次撑起了护障。
法师为何说是稀缺物种,那是一百个人不一定有一个人会成为法师,长城就算长年招揽法师,但没有几个法师真的愿意被这些权利军规束缚,所以,那对于长城来说,法师是个多么宝贝的存在呢。
长城太长,他们没有办法作为两队轮替进行缓冲,他们只能一直站在属于他们的单数和双数站位上。可终究是太累了。
趾然站起来时,扶着墙缓了许久,虞蜀终于看不下这群孩子受苦。他命令此刻,双数撤退休息,单数继续防守。这明显是下策,法师本身就是时刻注意城楼下主将的生死,此时锐减一半,那何等残酷。
趾然被虞蜀亲自拖拽了回来,担忧的询问:“孩子,休息会,别逞强。”
“大人,这样,守不住的。”趾然轻喘回道。
“没事的,只要你们还在,长城就有一线生机。”虞蜀拿着衣袖擦着自己最喜欢的的孩子。忍不住道:“不如,还是让詹颌回来吧。”
“好。”趾然毫不犹豫的回答,此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天赋,不如詹颌实在。他看到虞蜀微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大人,你为什么要射花木兰那一箭?”趾然问道。虞蜀叹了口气:“我若不出手,她且不死在百姓手里?”
趾然心头一酸。低下了头。
花木兰,真是个懦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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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打的热火朝天,而隐于暗处的木兰,手中拿着长刀,混在最角落,在墙洞内大开杀戒。木兰带着头盔,身着普通士兵的装束,连盔甲都没有,但没有办法,她偷了人家的头盔,总不能偷了人家的盔甲。主要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穿那身衣服。
镇守墙楼的是一位西营的玉面将军,晓玉,晓玉是难得的文将,虽文武双全,但是总有那么一点谨慎,此时他被派到此处,就这么大点地方,一人那般神勇,他也不瞎。
他过去将那人拽到身前,看着那一双黑亮的眼睛,心底一个膈应。那人又撇嘴,端的委屈。晓玉笑了笑:“臭小子。”
被叫习惯的木兰推开了晓玉,又自顾的杀了出去。小脾气贼大。晓玉无奈的笑了笑,眼眸中不忍心疼,这孩子前几日那般伤...
“晓将军,火攻吧。”木兰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晓玉身边,晓玉先是一愣。下意识想说不行的那一刻,灵光一闪。
“你...”
木兰脸色苍白,对着晓玉笑道:“我时间不多了。”
晓玉眼神一震,木兰微微一笑:“楼上的耳探我没有办法让他听我的,只能您出马了,扔几桶油下来。”
“你如何保证...”
“晓将军,这不是保不保证的时候了,这是生死关头的时候。”木兰镇定自若。还歪头微笑。晓玉一下子就被牵引,他咽了咽口水:“好。”
油桶扔下来的那刻,木兰滚身接住。一般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番引力和重量下接住此物,但不代表木兰不行。
她扔给晓玉,晓玉在人群中喷洒油水,木兰接住第二桶,也跟了进去,油水洒了一地,晓玉吩咐士兵撤出墙洞,木兰一个火折子扔了进去。
轰的一声,火就烧了起来。
里面的魔种嘶声裂肺的痛苦声传了出来,木兰蹲在墙角,再次让晓玉传话。
楼上的耳探得令后走到虞蜀身边:“晓将军让我们派趾然和一位水系法师在城墙后面。护住墙楼。”
“他干了什么?”虞蜀蹙眉道
“他在楼洞中放了火,火将里面的魔种逼退。”耳探一番话让虞蜀瞬间意会,身后的趾然休息片刻已经差不多,他闻言沉默一会:“城门为千金石火烧不毁,但城楼不一定,他是让我水火相抵,保证城楼墙体不被烧毁,好主意...”
耳探支支吾吾一会,又道:“我时刻关注晓玉将军的动向,似乎听到了花木兰的声音。”
趾然猛地的站了起来,他看着虞蜀一言不发,虞蜀先是震惊然后也坚定的看向了趾然,趾然双手领了令,便拖着一位水系法师去了城墙后。
花木兰,你终于出现了...
城楼此时无恙,木兰便冷了眼睛看向了群魔乱舞的战场。她想起自己破军营砸墙这么一个举动,突然就笑了。
好家伙,倒是一个个聪明的很。
待晓玉欣慰的看着木兰正要夸奖的时候,谁知道木兰转了身就一拳落在了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