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没有想到此时的变故,木兰的父亲死在了他的十字车上,他看着那老者,又看了看嘶声之后沉默非常的木兰,心口终于有了压力。
盾山的出现只是暂缓了他们进攻的节奏而已,长城终究已成一坐废城,什么机关城,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他想,等夺下长城,再与木兰好生解释。
高长恭示意手下将老者撤下并好生照料。走到阵营前,带上了他作为主将,作为王的金缨头盔。
而木兰,正在经受着巨大的痛处,武林是体肤,内心,还是生理,痛到最后,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满眼都是老爹最后慈爱又欣慰的笑容,欣慰什么啊,欣慰她终于没有后顾之忧了吗?
奇虎将军杞子当时正做前锋,此时他见状和晓玉一同前来查看,看着木兰如此,两人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叹了一声:“今日,怕是在劫难逃。”
此番局面早之前何将军便有预测,守下长城并没有什么大用处,只有长城活了,才能重燃往日繁盛,西域气势汹汹,如狼似虎,那高长恭在长城蛰伏十几年,定然已经做足了准备。
此时战报定然才交付与长城,就算援救,怕也望尘莫及。
“兄弟一场。”杞子对着晓玉轻笑:“自是别丢了脸面去见将军。”
而在守护之城的申屠嶆,也是苦笑了一声,身后的申屠鞠看着越发苍老的父亲,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一战,终归要来,早和晚罢了。”申屠嶆转了身,回到巨阙面前:“只有这个能救我们了。”
申屠鞠也小跑过来,看了一眼巨阙,然后爬了上去,抓可巨阙就往外拔,申屠嶆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摇了摇头:“你若能拔出来,还能有今日?”
申屠鞠放弃了。哪知石头突然震了一下,他吓得滚落下来,支支吾吾的惊恐:“爹,爹,他是不是动了,你刚刚看到没?”
申屠嶆挑了眉:“应该是长城那边的动静。”
申屠鞠撅了撅嘴:“是吗...可我总感觉是他动了。”
随即想了想,怕是自己太想让他动了,虽然现在他看起来没什么危机感,但是人嘛,总该想些开心的事情。
父子二人又走了出来。而战场上的木兰。推开所有人,站了起来,她脚步虚浮,呼吸沉重走到主位,那是将领该站的位置,她看着高长恭,笑道:“你怎么就觉得你今天能成功?”
高长恭看着木兰逞强,只得无奈,现在是生死关头,他明白木兰的不服输和伤心,可此时是为了他的子民和自己的目标,木兰不一定要死,但是他一定要长城。
“木兰,我不会杀你,但是希望你能认清现况。”高长恭对着木兰总归是欢喜,但自己早已经部属,自己与血族合作,驭下魔种,又借了机会等到了十五之后,此时他们兵将疲累。又亡主将,军心溃散。此时不乘胜追击,且不让天下笑话。
木兰又笑了:“你想要长城?”
“是。”
“可惜,你今天,要不到了。”木兰说的自信,让高长恭狠狠的蹙起了眉头,花木兰又问道:“我们有真的打过吗?”
之前小打小闹不足为虑,木兰和高长恭也没认认真真的交过手,但此刻,木兰突然想打架了。高长恭抿直了唇:“别闹。”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入我长城一步,除非,从我这踏过去!”木兰再次走前了几步,她握紧了拳头,眸子半眯,声音洪亮冷厉,将士们不由自主的站好了队列,突如其来的被木兰的气场所驱使。
有一个人,正在前面说。
从她哪踏过去。
“我爹说,长城是他的信仰。而我!”木兰声线一柔,她抬起来伤痕累累的右手:“是他的命!”
那是老爹最后的口语,他说,我是他的命。
天空突然云雾低压,本该万里无云的天空此时如同压下了一块幕帘,紧接着从守护之城那滑过一道光线,使得黑夜和白天一瞬间的交替。
就一瞬间,众人只觉得一道白光照的眯了眼睛,再次睁眼,前面那人手握一柄长刀,那刀,尖抵在地上。那纤痩的身体后面,炸裂开来的气场,如此高大威武。
长城守卫军和城墙上的所有人,几乎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
木兰高高抬着头颅,勾唇一笑:“既我是爹的命,那我,就该是长城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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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阙闪握在了手中。木兰手持巨阙,眼睛被风吹的迷蒙。衣摆轻扬,她看着高长恭,抬起了巨阙,红唇轻启,她用全身的力气厉声大喝,身体疼得颤抖。但气势,如万夫莫开的锋刃。吼得所以人绷紧了背脊。
“杀!!”
长城墙体在颤抖,所有人都擦觉脚下的长城正在苏醒,那微微的震动和细微的齿轮卡顿之声,只让不少老将泪流满面。长城活了,它活了。
申屠嶆父子二人呆愣的看着那颗陨石缓缓升起,它突破了屋檐,漂浮在守护之城顶尖。申屠嶆僵硬着身体,申屠彦则是简单的被这番景象给震惊。
木兰曾今对他说,她叫过一种玩具,也算不得玩具,叫地球仪,上面那个角,极像少了个球的地球仪,有些怀念,他虽然听不懂,但这个时候,他微微红起了眼。
“爹...爹...这石头...这石头...”
申屠嶆几乎是爬着进了操控室,他这辈子没动过这些东西,几乎是按照记忆的。
墙炮,护城沙河,箭弩...
申屠父子二人在操控室紧张的试探着家族传承下来的操控技术,看着远处的长城扬起阵阵尘封的灰尘,申屠嶆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