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月十九,夜。
“还不打算和她和好?”
玉冰摇了摇头;并不是他不想去解释,仇酒儿这三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去昨天辉煌大学府的泰娅和浮歌曾进去拜访以外,就只有席薇能出入。
“唉,明天就要进去了,你这状态可不妙啊。”
宁琰叹了口气。玉冰奋不顾身地喜欢上仇酒儿,这件事有利有弊;利在于仇酒儿愿意回应他时,剑心凝聚、战意蓬勃,玉冰就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一十的实力,就如与君玄卿那场决赛。反之同理,就如同现在。
宁琰稍作考虑又道,“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按照过去的经验,我们进里面至多两天。她既然不打算出来,自然也不会发现你不在。等你回来时你再一并与她解释清楚就可了。”
一阵静默。
“她根本不需要我的解释,”玉冰沉吟,“她很清楚我是怎样想的。她……一向聪慧,我就是因为认定她会理解我真正的意思,才会说出那种话。”
解释?真可笑,自己一直在等她出来,却一直也不知到底该对她说什么好。道歉?似乎自己自从认识酒儿以来就一直在对她道歉,伤口从不会因为轻飘飘的三个字而消融。
如果那个时候对她说的是简简单单的赞美,哪怕只是一句‘真漂亮’,酒儿会是怎样的反应呢?会露出真心的笑容吗?
他的爱可真自私,每每落到实事上时,他最先考虑的还是自己的愿望。想来自己也从未考虑或询问过酒儿的想法,尽管她唯一的闺中密友和师兄都在告诫自己应该远离酒儿,但自己还是霸道地与她越缠越深。
玉冰沉痛地低笑着。
他一直很后悔带酒儿来四方岛,但如果没带酒儿来过,他好像永远不会知道酒儿善琴好酒,永远不会知道酒儿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和什么口味的餐食,永远不会知道酒儿还藏着那样锋锐深刻的骄傲。
你看,他从未了解过仇酒儿。
宁琰拧着眉,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他。玉冰的心结在仇酒儿,也只能以仇酒儿相关的好事加以缓解,奈何这种好事几乎没有。
“不是还有百花谷赏花吗?你与她离结束还差得远,以你之才定能挽回她的芳心,多自信些吧!”
说着宁琰又向窗边的令狐烨焦虑传音道,“令狐!别傻坐着了,快来帮我说两句!”
令狐烨自从玉冰进门也只打了个招呼而已,他在离两人很远的地方独自沉思。昨日百花谷的客卿前来传话说,天草岭已被掘烂了,并无任何异常,谷主对此感到非常费解和气愤。
莫不是自己误会仇酒儿了?令狐烨始终觉得不对劲,但实在又挑不出仇酒儿的刺。他一直郁郁寡欢疑神疑鬼,哪有什么心情去安慰玉冰?
宁琰又传音催促起来。
令狐烨挠了挠头,皱着眉转回头大声道,“你什么意思?你还想不想和仇酒儿好了?还是不要她了?女人心海底针,你这才遇到一个小小的挫折就垂头丧气,那我看你也别去追求什么女人了,莫麟姬那种无脑赠送的更适合你!”
宁琰:卧槽?
宁琰绝望,玉冰沉默,令狐烨又转回头思考去了。没一会儿,玉冰倏然起身准备离开。
“等!令狐他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别——”
“我没事。”玉冰声音低沉,“阿烨说得有道理。我在许多事情上都没将她的想法放在首位,但唯独在追求她这件事上,我绝不妥协,也绝不……放弃!”
宁琰:卧槽!没想到令狐乱打乱撞的一席话竟然起到了鼓舞人心的反效果,意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