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呼狼总管来访。”
“呼狼是会长大人身边的那位?”
玉冰面带愁绪地颔首,抬手示意呼邪去带人进来。
呼狼第二次光临暖冰殿,谈话的对象却变了,仇酒儿本还以为需要自己回避呢。
“仇姑娘,我是来寻你的,是关于十三皇女之事。”
仇酒儿心头咯噔一声响,顿感麻烦上身。
“会长大人深知姑娘有通天纬地之才,常予人以惊喜。不知你可有方法‘安抚’十三皇女?呵呵,一介十尊之主,整日若被个元羲公主差来遣去可就不像话了,但沈世湄身份特殊,会长大人很难对她置之不理。”
仇酒儿心下通明了:
玉远山这老狐狸,自己不想得罪元羲公主,更不想玉氏和元羲的关系受损,但实在被沈世湄烦得不浅,所以让自己去对付她?
呵呵,高,真高明。她仇酒儿毕竟不隶属于玉氏,事办砸了也不会算在玉氏头上。到头来沈世湄气得要杀人,玉远山再帮自己挡,还能再卖自己一个人情。
仇酒儿假笑道,“会长大人和先生都太抬举我了。对方贵为帝女,我一个小小修士能有什么办法。”
“仇姑娘,她在仲乾宫闹得欢,你和少主也无法安眠不是?”呼狼也乐呵呵地,“与您作对之人都栽了,会长大人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派我求到你这来的。”
这个‘求’字用的妙,无形中就给仇酒儿施加了巨大压力。不答应?那就是打玉远山的脸。
玉冰的脸色当即一垮,“狼叔,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沈世湄是什么秉性你我心里都清楚,父亲都做不到的事却让酒儿来,这不是为难她?!”
呼狼还在打太极,“少主,会长大人这是信任仇姑娘啊。”
眼看玉冰要发作,仇酒儿忙按住他的右手。
“先生,要让虎豹豺狼安歇,雕虫小技是没用的。得剥她的皮、拆她的骨,让她流血,让她哀嚎,她才能记住规矩二字怎么写。我愿意成为会长大人的马前卒,可就怕手段太狠,到头来还是给会长大人惹麻烦。”
这吊事仇酒儿绝不答应!自从与玉夫人作对后仇酒儿悟出了宫斗的真理:
什么礼义廉耻是非曲直,贵族间撕逼就看谁靠山强、谁背景硬!沈世湄背后是谁?元羲皇帝。仇酒儿背后是谁?玉冰。
玉冰能和元羲皇帝比吗?绝对比不过,所以仇酒儿怎么都撕不过沈世湄,没准还会把自己赔上。
“哎呦,仇姑娘,少主,你们都冷静冷静。”呼狼终于撤下笑脸,面色凝重了许多,“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咱们都是受害者,是一边的啊。”
“狼叔,你和父亲都太贪心了!什么都不想付出却什么都想要!既然谁都不愿意得罪沈世湄,那大家就一起忍着!让他等着继续被元羲的人找上门吧!”
玉冰心中极为震怒;他深知秉行玉氏商会友好外交的重要性,但父亲与自己、十尊之主和十尊少主却都要为此屈辱度日,对一个小小的公主一忍再忍,这像话吗?!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受辱胯下匍匐……道理玉冰都懂,但做不做得到是两码事。他若心无傲气,又怎会坚持逆反圣教?现在乖乖给圣教当差,面子不也过得去?
呼狼眉关紧蹙,缓缓道,“少主,你失仪了。沈世湄此女,我们若置之不理,她只会越闹越凶。”
“那也是‘我们’想办法,而不是推给酒儿。”
呼狼实在没法子了,他本想给仇酒儿施压,再不济,将沈世湄的注意引到仇酒儿身上去,可玉冰把她保护得太死了。
“唉,那便算了罢,我会告知给会长大人另想计策。告辞。”
玉冰拉着脸一动不动,还是仇酒儿将呼狼送出殿外的。
“行了,你对自己人发火也没用,歇歇气吧。呼狼总管说得也有道理,就算你我躲在暖冰殿,沈世湄也会撕开窗户纸闯进来,一味忍让只会令施暴者变本加厉。”
玉冰闭着眼不说话,过了许久突然发声,“我把席薇叫来怎么样?”
“不行,大公会府司和秘仪都在元羲帝国境内。学姐她得罪不起小公主的。”
玉冰遗憾地攥拳,“哎呀,可惜了,我本想以毒攻毒。”
噗,这是把学姐和沈世湄都当成‘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