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酒儿很确定:法典女不爱玉冰。
因为‘爱情’这种东西,即使失去语言、合上双目,也一定会从其他地方表现出来。
但很快仇酒儿就自嘲地想着:《吞噬天地》怎么可能会对玉冰有意思呢。尽管她已经猜到法典女不是简单的法典化形,但心里还是爽快了许多。
她不在乎玉冰娶妻娶妾,只要陪在他身边的人一直是自己,仇酒儿就很知足了。
“走吧,我想看看黑色的海。”
“如果你想检查灵刀,一个念头就能让它们出现。”
仇酒儿摇头,“不,我想看的是海。”
法典女第一次露出不悦的神色,“最好不要去,很危险。”
她的排斥引起了仇酒儿的兴趣,“为什么?”
“你也不想外面的玉冰为你担心吧。而且那里太远了,乘车要一天半才能到,你又不会意念瞬移。”
“你这样说我更想去看看了。”
法典女抓狂,“嘿!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是一边的!我没理由害你,刚才也在为你牟取利益。与其去看海,不如想想怎么克扣小铃铛的油水,我看她是真的穷。”
两人在暖冰殿里随意坐下;仇酒儿仍对黑海抱有好奇,但离开的念头更盛。尽管身处最熟悉不过的暖冰殿——甚至刚才宝珠来更换过香薰,可微妙的差异感始终萦绕着仇酒儿。
“我能靠我自己出去吗?”
法典女却悠闲得很,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可以。但得过个一两年吧,先学会提取精神力,再学会操控、运用,什么事都得循序渐进嘛。”
“凶铃神器让我送它出去,也就说明它没有自力离开的能力。但它是怎么送我进来的?”
“这世上的事不都这样?捅人一刀,总比把人治好简单。铃铛再废也是神器,有突破灵魂结界的能力不足为奇。”
与法典女相处的异样感在增大,仇酒儿总觉得自己在自问自答。
——就算法典女不回答,她心底也是有相似的答案的。
仇酒儿叹息道,“所以还是要靠我自己出去?”
“哦,当然了。毕竟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
“什么意思?”仇酒儿微惊地转向法典女,“你有办法?”
“是‘我们’有办法。”法典女惬意地按上仇酒儿的右手,“我说我可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不祥的预感扩散,仇酒儿早就猜到——
她得让邪典暴走,这样法典女就会取代她,成为身体的主导意识。
仇酒儿不是很想这样做,但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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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得派人进去帮酒儿。”
第二十六代夜之女神遗迹外,玉冰急得寝食难安。自从他成功点亮神像后已经过去一整天了,遗迹再无动静,仇酒儿更无踪影。
“别急,再等。”玉远山沉稳道,“你会与她分开,多半是第三关需单独通过的缘故。你的实力强,自然比她快。”
玉冰隐约察觉到不是这样,他的记忆虽被抹除,但烦躁感从离开遗迹的一刻起始终缠绕着。
酒儿一定遇到麻烦了,自己也从未与她分开过。夜之迷宫里的梦游令她透支过度,她根本没有独自迎敌的能力!
已经点亮神像的人无法重复进入遗迹,玉冰急得反复踱步,再度强调道,“父亲!酒儿受伤了,等她出事就来不及了!你必须派人进去。”
玉远山骤然抬眼,语气沉重地威胁道:
“你确定?如果她和我一同出来,我有理由认为她是靠我攻略了遗迹,赌约就是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