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摇头，“这倒是没有反驳。”

视线下移，挪到了监视器的屏幕上，他们的取景在一处秦汉时期的楼群处，这是一处城墙大门，第189场戏，也是唐舜帝送别谢倾城去守潼关的一幕。

谢倾城心系帝王，无奈帝王心有所属，这次的离别是可能再也不见的那种离别，谢倾城心底很清楚，她在唐舜帝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只问了一句。

“陛下，如果当年先皇那还未戳上印玺的圣旨，让你娶我，你娶吗？”

唐舜帝看着眼前飘逸飒爽的女子，表情很淡，淡到冷漠，“会。”

那一瞬间，镜头捕捉到的谢倾城，余染诠释的谢倾城，眼底的眸色复杂极了，复杂到作为旁观者的林瞻都为之动容。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他都说不好。

隐晦、难过、欣喜、遗憾、还有……诀别。

副导不可思议的看着，道，“这样的眼神，就对视的那么几秒，真的能被诠释出来吗？”

林瞻盯着监视器一动不动，“你不可以，不代表旁人不行，余染不是给你演出来了吗？那就说明可以。”

副导：“……你这人说话真的很没意思。”

谢倾城不是一个求爱卑微的人，在她看来，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她收回视线，微微一笑，扭头看着远方，“请陛下放心，潼关，我替你守着，万一……请你替我照顾好我的弟弟谢倾戈。”

说道谢倾戈的时候，谢倾城眼睛里闪过那么一丝温情和不舍，随即翻身上马，带着身后的将士们立即出发。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Cut……”林瞻叫停，然后恭喜两人，则一条过了。

薄言情绪抽离，走到余染身边，“刚才，那个眼神，我很不喜欢。”

余染一愣，反应过来薄言说的是刚才戏中的那个表情，倏然一笑，小声的说，“七哥，你是不是有点儿幼稚？你告诉我，这只是在演戏。”

“演戏，感觉自己也受不了。”薄言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这还是第一次，他出不了戏，心底想到刚才余染离开时候的表情，心脏钝痛，他在想，要是终有一天余染这么多自己，他怕是要疯掉。

短暂交流，两人都到林瞻哪里，看着林瞻在回放刚才的那一幕，表情说不出的满意，林瞻指着画面跟两人说，“状态不错，跟你两拍戏还真是简便。”

一点也不费劲，甚至连说戏都极少，站位卡点，他们完全自己就能搞定，跟身经百战一样，当然，薄言是完全具备这个条件的，倒是余染，实在是难得。

太懂了，太专业了。

余染被夸得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寻了一个理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休息的位置上，看到周围工作人员投以赞赏的目光，她笑眯眯的双手合十鞠躬，算是对大家鼓励的感谢。

余染在剧组里，脾气好，性格好，还十分有礼貌，口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