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后话。
余染正式放假,安心在家等待生产,越是快要到生产的日子,余染越是紧张,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最开始的一天,薄言便察觉到了,他晚上哄睡余染之后,去跟薄妈妈说这件事,薄妈妈有经验,跟薄言科普了一下,薄言皱眉,“需不需要请一个心理医生来开导宝宝?”
“宝宝又没生病,请什么家庭医生?”薄妈妈怒,捶了薄言一拳,“你好好哄着供着,要什么给什么,不要什么也送什么,甜言蜜语不会?还是哄小姑娘不会?
不会就去学,跟谁学都好,赶紧去学,直到能把宝宝哄开心为止。
她开心了,心情自然就放松了,焦躁也就这么过去了,所以,问题还是在你这里。”
薄言眉梢拢得更紧了,回到房间,看着余染高高隆起的肚子,心脏颤了颤,总觉得担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抱着余染,就能感觉到被她肚子顶着的紧绷感,担心自己稍微不注意,就碰到她,让她不舒服。
分房睡,那是万万不可的。
他不放心不说,看不到余染,根本睡不着。
越接近余染的产期,他越是难以入眠,精神压力太大,不断的翻阅书籍,数据虽然告诉他科技发达的今天,生产风险已经相对很低。
他却依然清楚的记得一句话:犹如在鬼门关走一遭。
他怎舍得?
焦躁不安的人又岂止只有余染一个。
他压力不比余染小,但是跟余染比起来,他一点也不辛苦,哪儿敢邀功?
一夜辗转反侧,天空泛鱼肚白的时候,余染醒了过来,看到薄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伸手去握他的。
“七哥。”
“醒了?”他声线嘶哑,眼眶猩红,一看就是没睡好,她担忧,“你没睡觉啊!”
薄言伸出手,小心避开她的肚子,将人揽在怀里,“睡不着,我担心你难受,我睡过去了,不能及时发现。”
余染有些心疼,“对不起啊七哥。”
薄言失笑,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余染细数这几天自己的罪行,“我这几天有些矫情,明明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却不断的给你制造难题,为难你。
你不必理会我的。”
薄言伸手捂着她的唇,“宝宝,我不喜欢这样的话,你能对着我发脾气,找不自在,我很开心;
你心情不好,压力大,我也知道,你不要自责,帮不了你什么忙,我已经觉得自己很没用了;
不要剥夺我成为你出气筒的权利,嗯?”
余染被他逗笑,手掌在他脸上轻抚,“我只是有些害怕,最近感觉到肚子越来越沉,然后就难过,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我不是……”
“嘘……我知道,宝宝,我知道,啊,咱们不说了,好不好?”
余染知道,他只是不想她回忆自责,她内心柔软,整张脸都埋到了薄言怀里,把玩着他睡衣上的纽扣,“那你闭上眼睛睡一下好不好?”
“宝宝,我真的睡不着。”
“我陪你也不行吗?”余染抬眸,圆不溜秋的杏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大有不睡就一直守着他的坚持。
薄言败下阵来,顺着她的视线闭上眼睛,“那你不舒服的时候,记得叫我,我担心我睡过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