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微猜测,“或许,你买的澳洲机票,没用,你衾叔叔知道你还在国内,小简单,你自己注意一点啊,我们不能跟你频繁联系,免得连累了你。”
“抱歉。”简郸很自责,“因为我的原因,将你们全都扯下水来,微微你放心,如果我衾叔叔对你们出手,我就不躲了,我会出现的,届时,只能说明,我跟这个孩子没有缘分,其他的事情,再说吧。”
虽然她很想生下这个孩子,可比起自己的朋友,她更担心朋友们的安危。
蓝微却打断了她,“小简单,开始了,就没有逃避的道理,我们自愿的,到时候真有什么抗不下来的事情,在说,好吗?”
简郸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
连续半个月,薄衾心情糟糕到了极致,他都不知道自己愤怒多一些,还是担忧多一些,他每次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简郸笑靥如花的小脸蛋。
她笑着叫他衾叔叔,笑着告诉他她觉得有意思的事情。
这些不算,她还在梦里折磨他,一会儿水深火热,一会儿怨愤满满。
她说,这是报应,这是冷落她两年的报应。
连续好几个夜晚,他都从这种指责里惊醒,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这种时候,感情无论如何也否认不了的,他喜欢简郸,在自己还没觉得有这种征兆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
其实从上次自己一个人去简郸父亲墓前的时候,他就十分清楚,那是忏悔和道歉。
因为他对自己好友的女儿产生了感情,他大简郸太多,所以一开始根本不认为,自己会喜欢简郸。
可现在,容不得他逃避,他的心告诉他,避无可避,他对简郸,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长长的舒一口气,他脸色讳莫如深。
翌日抵达公司,新婚休假回来的周尧,看着他一脸憔悴,沉默了一下,问道,“薄总,需要我去对赵琳琳她们下手吗?”
薄衾瞳孔一缩,出声制止,“不必。”
周尧,“可明知道她们跟这件事情有关。”
薄衾,“我知道,那又如何?她们是简郸的朋友,对付她们容易,简郸生气了,难哄,不必了。”
周尧:“……”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肉麻不已的话,可却如何也调侃不起来,因为,薄衾的难过,从骨子里往外渗透,他都担心,他哪天就扛不住了。
周秘书,“那薄总,我们往哪里查?”
“直觉告诉我,她在S市,可S市这么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周尧,“S市那边,我安排人密切关注吧,其他地方,薄总您有什么打算吗?”
薄衾,“其他地方,她应该不会去,她的家乡,你找人也盯着,随时关注。”
“好。”
……
前三个月的时候,简郸没察觉到孩子的存在,只是气色不太好,四个月之后,她就深受折腾,前一秒阿姨还夸赞孩子乖巧来着,结果后一秒就将她折腾得吃啥吐啥,连续三天,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得干干净净。
阿姨手艺是很不错的,还专门请了一个营养师,两人联合想办法,都没能将简郸这边治理好。
蓝微听到消息的时候,担心得不行,若非担心薄衾关注,她早就飞过去了。
现在只能看着视频跟简郸聊天,简郸小脸消瘦大半,整个人看着也是仄仄的,阿姨在一边说。
“这些天,吃什么吐什么,孩子折腾。”
简郸本身就属于小又瘦的类型,这么一折腾,就看到小腹突起,人却消瘦得令人担忧。
蓝微,“简郸,你这样,看着让人担心,你去体检的时候,医生怎么说的?”
简郸往腰后垫了一个垫子,随后冲着视频那边的蓝微笑笑,“微微,我没事的,医生说孩子发育得很好。”
就是她的身体如果跟不上的话,以后生孩子会很麻烦,但是这件事,她没跟蓝微说。
蓝微皱眉,“简郸,我问你,我现在更担心你,你的孩子,一看就好得很,倒是你,你能看到你瘦成什么样子了吗?”
阿姨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蓝微小姐,你劝劝简小姐,就算吃不下,也要使劲吃一些下去,这么下去,还没等孩子长大,简小姐自己就得跨掉。”
蓝微眼眸微微泛红,“小简单,我们帮你这么多,不是让你以命换命的,你这么对待你自己,你信不信我立即就将你怀孕的事情,告诉薄总?”
简郸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微微,不要。”
蓝微,“那你必须好好吃吃饭,好好睡觉,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安心生下孩子,好吗?”
简郸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答应是一回事,能不能吃下去,是另外一回事,简郸也用心的,想要忍着呕吐的欲望,将那些营养餐吃下去,可是不行,蓝微盯了两次,看得出来,简郸不是不吃,而是真的不行。
怀孕这么辛苦吗?
“小简单,你想吃什么?”
简郸愣怔一会儿,缓慢道,“麻辣烫,我们学校门口的那家麻辣烫。”
蓝微:“……”
阿姨也是一脸懵,不过她还是出去买了食材,给简郸做了一顿麻辣烫,简郸吃了下去,没有呕吐。
蓝微松一口气,阿姨也松一口气,蓝微告诉阿姨,“这大半个月,就听简郸的,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等半个月后,在尝试给简郸做一些营养餐,循序渐进的,大概就会好很多。”
阿姨听在心底,“是,我知道了。”
按照蓝微的方法,简郸倒也真的能吃下了一些东西,只是胃口也不算好,比之以前,还是好了不少,蓝微才放下心来。
简郸五个月的时候去产检,阿姨陪着她去的,彩超里面,看出了宝宝的性别,是个男孩子,那五官小小的,眼睛大大的一个孩子。
简郸看着彩超,整个眉眼都软了下来,她摸着彩超上面,孩子的五官,心底有些奇异的甜。
这就是,她的孩子啊。
……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薄衾整个人都变了,如附寒霜,所到之处,冰冻三尺。
脾气很差,工作如狂。
下面的人苦不堪言,可成倍增长的工资却让他们痛并快乐着。
秘书处的秘书们,全部静若寒蝉,以前还敢八卦一下,现在,完全不敢,坐在位置上,安静如鸡。
每次,薄衾的身影从旁边长廊走过的时候,即便是大夏天,她们也觉得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