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涂山容容来这里的途中,子钰翎欢就好奇的问了一些关于他前世的事。
他与涂山容容相爱的那一世名为唐翎欢,是一个隐于世外的修者,生来就具有象征拯救与毁灭的善恶双手的能力。
或许,在那个时期,以两个人的身份莫说风情月意,就连萍水相逢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但因缘一词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让人琢磨不透,无法理解一切看似荒唐却又被安排巧妙的事。
涂山容容在一次追查任务中因失算,遭遇围杀,最后命陷绝境被打落暗河,随波逐流下竟给带到唐翎欢的隐居之地。
在唐翎欢发现她时,她早已奄奄一息,吊着最后一口气。
身体和灵识都遭受毁灭性创伤的她,即便是被发现,一般人也早已无力回天。还好,唐翎欢拥有救赎善手,世间最圣洁祥和的救治力量,才得以将她从死亡的深渊中给拽了回来。
因为灵识受创严重,即便有善手的温和治愈下,涂山容容也如丢失硬盘的机器,不仅以前的记忆丢失,更是丧失了记忆的能力。
那时,她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智商低下。所有事情在她的脑海里只能存储一天,待第二天醒来又都给遗忘的干干净净。
好在唐翎欢心善,并未碍于涂山容容是妖的身份就对她抱有嫌弃,相反,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陪伴,他很珍视,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起火烧饭,铺床叠被。饭到嘴边哄着喂,不离身旁伴步随。
真的像在照顾孩子一样,裤子尿湿了,由他来洗,夜里怕黑睡不着,他就以善手光辉驱散黑暗,当个人体台灯,陪伴她身旁直至入睡。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她。
或许,是被唐翎欢的真情打动。她与唐翎欢一起生活了三年,终于,在三年后的某一天,她那死寂的灵识突然浮现波动。
往后的日子里,她渐渐能够记起更多的事,唐翎欢这三个字就是她这段时间里最温柔的记忆。
又三年过去,涂山容容的灵识变得和常人一样活跃,她恢复了,灵识健全,学会了更多的东西。
唐翎欢这三个字在她的口中也跟着赋予了真挚的感情,不再如当初那样机械,冰冷,单单只是呼唤而呼唤。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个三年,在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涂山容容记忆剧烈波动,海量从未见过的事情在她脑海里映现——她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叫涂山容容,家住于涂山,因一次追查真相,遭暗算,被群敌围杀打入暗河之内。
涂山容容的记忆完全恢复了,她想回去涂山,看看家乡及亲人的情况,但又割舍不掉与唐翎欢这九年来的感情,她——动情了。
内心的纠缠,感情的矛盾,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运筹帷幄的涂山容容了,她变了,她的心里多了一份挣脱不开的情。
或者,不该说是挣脱,因为,自始至终都是她在主动拥抱。
涂山容容心乱了,两头都割舍不下,她想以金钱,宝物等世俗之物引诱唐翎欢跟她一起回涂山,但都失败了。他就犹如一墩与世无关的石头,任何物品在他眼中都掀不起一丝波澜,就犹如这脚底下踩着的一堆废土。
唯独,那一份真挚的感情……
唐翎欢是一位仙修,隐居世外桃源,他的师傅曾嘱咐他,不渡三次天劫前,绝不能出去。他秉承师命,拒绝了涂山容容所有的要求,却唯独那一份真情,他……犹豫了。
“师傅说:‘要想成仙就得褪去凡心,淡漠世俗的繁华,隔绝红尘的喧嚣,将贪恋舍弃,给焦躁囚禁。在寂静中斟酌,于空灵下寻路。如此,方得成仙。’”
这是那段时间涂山容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像个不可理喻的樵夫,怎么说道都听不进去。为此还和他大吵一架。
“唐翎欢,你师傅还不让你对世俗动感情呢,你不还是破戒了!?我可是个狐狸精,你师傅不是最厌恶妖怪吗?你倒好,不仅救了我,还对我动了情,怎么?不敢承认吗?”
面对涂山容容地咄咄逼问,唐翎欢依旧面色平静,笑容祥和,盘坐花海中央,体悟大道。
“我想成为行走在红尘中的红尘仙,和师傅所行得道不同。我可以出去,但要等到十年后渡过第三次天劫才行,你稍等我十年,可好?”
涂山容容看得到他对她的留恋,等十年?这绝不可能!她对涂山的挂念促使她一刻难留此地,若非心中有情禁锢,她怎会一拖再拖,在这里与这个榆木脑袋磨嘴皮子。
最后,涂山容容以情相逼,这是唐翎欢最明显的软肋,她逼迫唐翎欢立刻跟她回去,不然就让他永生都见不到她。
效果很显著,唐翎欢坚持的心,动摇了!
唐翎欢答应了她的要求,向她请予了七天时间,然后,他就犹如请罚一般跪在他师傅的灵牌前,这一跪就是七天七夜,直到第八天早晨,他打开了这世外之地,与涂山容容一起回了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