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风、云两位长老带着澶渊等人站起来,他们本就是在这里等无邪的,此时看见无邪下来,再加上前日夜里的震慑,一个个的都老实的不得了。
“有事?”
“我们今日就要带着这几个小家伙回山上去了,前来向少主辞行,不知少主可还有什么吩咐需要一并传达?”风长老谄媚的笑着,他现在这颗心还在打颤呢。老主人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风澜山的少主就需要这样的人,这样的个性,这样的手段,这才是能够让风澜山一直震慑世人的简单粗暴的方式。
“按照本少主昨日的吩咐去做。没有本少主的命令,就算是那个老头,也不能放过白玉。”
“是!”几人心凜,少主是真的生气了。
白玉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少主了,只是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抓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虽然方法不是那么正当,但是好歹也算是死里逃生,少主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惩罚她,她觉得委屈极了。
其实顾言倾也不是真的生气了,而是不知道白玉的身份,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她怀疑,而且,出于一点的私心,她就是看不惯她,尤其是昨天她还倒在萧景御的怀里,不管原因到底为何,她就是不爽!
萧景御感觉到自家媳妇儿的深深的怨念,心里既欣喜,又无奈,只能纠结的摸摸鼻子,看向顾言倾的眼神满满的宠溺。
“无邪,白玉她……”澶渊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顾言倾打断了。
“从昨天开始,你就在给白玉开脱。澶渊,不要用你以为的想法来判断是与非,本少主所做的决断未必是正确的,但是一定是最保险的。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掉一个。”
“可是白玉她是什么人,你会不清楚吗?从她上山开始就是一直在伺候你的,她对你是什么心你会不知道吗?白玉对谁都不会多加理会,可是只有你,无邪,她那么喜欢你,你眼里可以装得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就装不下一个白玉!”澶渊也是急昏了头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这一下子全都说出来了,却没看见白玉原本惨白的脸在那一刻变得一片死灰。
“从她上山就一直伺候本少主?呵。本少主有洁癖,除了本少主自己的人,谁也不能在本少主身边伺候,一个刚刚上山,底细未清之人,自觉凭什么在本少主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本少主身边除了绿衣红衣,你见过我带谁上过山?”
澶渊猛地转头看向白玉,心里一沉。何止是澶渊,其他所有人基本上都知道,白玉一直在无邪少主身边伺候的,可是如今被无邪少主否认,这说明什么?
顾言倾叹了一口气,“带走吧,过不了多久本少主就会回去,到时候自会处置这件事情。”
“是,少主。”
“澶渊以下犯上,不明所查,面壁思过三个月。”
“澶渊,领罚。”澶渊还没从无邪的话的冲击中走出来,似乎是受了什么打击,此时也是浑浑噩噩的,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的样子。
顾言倾摇摇头,这么多年,老头子也没把澶渊养熟了,只希望这一次他能看清楚什么人是什么样的人才好。
“走吧。”赶紧走吧,这些老头子下山了,她就直觉没什么好事。楼上还有一个需要她去看的人呢。
“属下告退。”
仅仅一夜的时间,几乎大半个洛城都在传公子无邪出现了,风澜山人现世的事情。
有传闻,公子无邪与公子绝尘是同一个人。
有传闻,顾将军府的几位少爷和公子无邪很是相熟。
有传闻,皇上和皇后,也就是顾将军府的大少爷,顾旌仞当时也是在场的,同样见证了公子无邪的出现。
有传闻,靖王爷萧景御和公子无邪也是好友。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顾言倾感叹于人与人之间八卦的传播速度,但是悠悠众口不是她想堵就能堵得住的,再说了,自打她以公子无邪的身份出现的时候,自打他承认了自己是公子无邪,也是公子绝尘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顾言倾依旧是那一身打扮,站在门口看着那几个人就这么离开,“娘子,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那几个老家伙都不是好惹的,倘若他们几个带着这些小辈都能出事,那他们的清闲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冷哼一声,顾言倾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转身的时候还不忘记狠狠的瞪了萧景御一眼,这才上楼去。
黄衣眨眨眼睛,跟在霄央身边,自家主子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是后来才听说的。霄央眯着眼睛看着一行人远走,脸色阴沉。他并没有在风澜山上呆上许久的时间,毕竟风澜山的人武功都非常的好,而他的毒算得上是出神入化,可若是光论武功,在风澜山上,他都算不得前列,只能算中间的那种,由此就足以看得出来,风澜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劲。世人畏惧风澜山,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师兄要不要去看看,毕竟这种毒,你也好奇我会怎么解,不是么。”顾言倾上楼,径直往沉昂和邀月的房间走去,萧景御一定会跟上去的,但是她暂时还不想面对他!这家伙欠收拾!得晾他一阵子。这个时候,叫上谁在身边,都比萧景御在身边来的轻松。
“你想清楚了?不管这毒的来历是哪一种,都不是好事。”说话间,霄央已经走到了顾言倾身边,而顾言倾已经抬手敲门了。
沉昂开门,黑眼圈浓郁,顾言倾蹙眉,“这是怎么了?”
“昨夜,月他吐了一次血。”沉昂实在是忧心不已。
顾言倾看了看霄央,两个人都是慎重不已。顾言倾走到他床边,仔细搭脉,发现脉搏微弱,沉而无力。
“怎么样?”沉昂紧张的看着顾言倾。
“师兄。”顾言倾看了看沉昂,又转头看看霄央。
“嗯。”霄央点头,“不会错的,就看你怎么治了。”
“治疗的法子已经想好了,染墨给他服下的雪莲丹很快就要失效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趁早。要我帮你什么?”
“按住他。我一会儿给他过针,他可能会大动,会很麻烦。”
“我知道了,你动手就是。”
一天一夜,这房间进进出出何止一趟,清水送进去,没一会儿就全部变成漆黑的送出来,再送进去,再送出来,一直到水见红的时候,已经是月上眉梢了。
顾言倾揉了揉肩膀,这么长时间下来,她还真是不是一点半点的累。
霄央看着脉搏已经渐渐有力的邀月沉沉睡去,再看看一脸疲惫的顾言倾,和一身轻松的沉昂,不由得笑了。
“你把那丫头放我身边的意思我很清楚,只是……”
顾言倾突然停了动作,“师兄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