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我这绝命阁平日里鲜少有人来访,没想到这几日倒是接连来了不少贵客啊。难得,难得。”绝命靠着椅背,颇为玩味的看着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的上官祁阳,嘴角勾出一抹笑来,风流倜傥,略有玩世不恭的意味。
上官祁阳笑而不答,轻抿了一口茶水,顾左右而言他,“这样的好茶,除了倾倾儿那里,也只有在你们这几个这里才能喝得着了。”
“所以,你是为这茶而来?”绝命轻笑一声,这话说出来,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自然……不是。”上官祁阳放下茶杯,起身严肃的看着绝命,“我要见见那个女人,想必倾倾儿已经告诉过你我回来了吧。”
“我还以为,你还要继续和我打哑语呢。”绝命伸了个懒腰,颇为不在意他的话,“主子的确说过,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她要去江南一带,我得跟着去,这边的事情还是趁早结束的好。”
“前些日子主子下令,所有在江南一带的势力全部撤回,和她有关?”
“与那个女人可能无关,但是跟她体内的东西,可能有点关系,就算不是最直接的关系,也一定是重要的线索。”
“我知道了。”
“绝杀,什么时候回来?”
绝命的身子一顿,冷笑一声,眸中露出寒冰神情,“不知道。那家伙,我还未见他受过如此重伤,皇宫里的那些个侍卫倒是能耐了,连我绝杀阁的阁主也敢动,呵。”倘若不是主子亲自处置的,那些人都难逃一死,可偏偏那些人,主子到底是有所顾及,不然,凭着他们家主子那副护短的心思,想活命,得前世积德,或许都不够。
“那这些日子还真是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不辛苦的,反正已经习惯了。”
“看来绝命不在,你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别,还是赶紧回来了,比起独当一面,我更喜欢逍遥自在。”
“那你得去和倾倾儿说啊。”
“事情结束之后,若我还有命,自然会和主子说的。”
“什么……绝命,小心!”上官祁阳话音未落,便神色一变,拉过绝命靠在一边墙壁上,眼前寒光一闪而过,等绝命回过神来,上官祁阳已经和来人打斗在了一起。
“祁阳!”
“你别过来!他们被控制了,你赶紧去找小倾,记得离开的时候把暗门关好。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我和他们一样,是这副模样,一定要,杀了我,然后火焚。记住没有!”
“记住了,祁阳,你先撑一撑,我马上就回。”绝命刚准备动的身子僵在原地,看清和祁阳打斗之人时瞳孔紧缩,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和焦虑,抿着唇,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告诉小倾,无需再查,必然是蛊!”
“等我。”
说罢便不再耽搁,往出口而去,直奔靖王府。
——
望天崖边,无殇依旧一身红衣站在崖边,只是不再是衣着单薄,在外面披了一件雪貂的毛披风,却足以御寒。
子城子桥一左一右守在两边,丝毫不敢懈怠。
前两天,黄衣让人护送着夏侯淳和夏侯贤妍以及卫风三人到了风澜山,有卫风在,倒是让他们两个省心了不少,毕竟相比于他们,卫风对无殇的了解更深一些,而夏侯贤妍则更多的是在照顾夏侯淳,时不时地带着夏侯淳去和无殇聊聊天。
最让他们两个头疼的,就是卫风那渣渣的厨艺,今天虽然是第三天,可是风澜山已经毁了四个灶台了。
忽而一阵大风刮过,子桥下意识的伸手去护着无殇,没想到竟然整个人被带着往望天崖下摔去。
“公子!子桥!”子城一脸惶恐的看着摔下望天崖的两个人,整个人浑身直冒冷汗,一颗心瞬间冰凉冰凉的。
完蛋了。
这次,不死也得残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子城愣了一会之后马上回神,往风澜山的大殿飞奔而去,子肖这时候一定在大殿。
自从少主重新整顿了风澜山之后,风澜山的大权便不再掌握在四维太上长老手中,而长老阁的那三位,几乎是一年都不见人影,还有一个则是几乎不会在山上,掌管着天下多处风澜山的据点。所以,这诸多的琐事就落在了子肖身上,所幸还有一个子音帮他。
主子说过,子肖的命令就是主子的命令,紧急之时,他可以代替主子下令,先斩后奏。
直直落下的子桥紧紧的抓着无殇的胳膊,从怀中掏出匕首,插在崖壁之上,趁着缓冲的空档,一个用力把无殇拽进怀里,紧紧的揽着他,“公子,属下不会让您出事的,您放心,子城一定会下来救我们的。”
“你如何了?”
“属下无碍。”
“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属下用匕首插在崖壁上,只是减缓了速度,但是还在往下掉。”
“你省些力气,估计一下,待距离地面十丈左右告诉我,我们一起用内力轰向地面,做一个缓冲,最多也就是受冲击晕过去,不会受重伤。”
“是。”
——
风澜山大殿之上,子肖站在殿中,一手持剑,一手负在身后,面对着殿下众人,正在议事。
殿中高座,他是没有资格坐上去的。
风澜山的清扫行动已经进入尾声了,此时正是整顿最忙碌的时候。
“就按照我说的去安排,至于剩下的……”
子城匆匆走过,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满是焦急和无措。
“子肖!子肖!”
子肖听闻微微蹙眉,说话说到一半,便没有再继续了,反而面向着大殿之外,等着子城过来。
“子肖,出大事了!快,快派人给我!”子城一进来,拽着子肖的手臂,都会急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