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那是第一次见面,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招惹了这个家伙了,让他对他那么深刻的意见。
太奇怪了!
“怎么,高裘兄不在慕容老爷身边伺候着,也是奉命过来,跟着绝心姑娘的?”
“啊?不是……”
“没关系,大大方方地承认嘛。既然如此,不如绝心姑娘也让高裘兄和我一起跟着这个方叙,如何?之后我们也有个照应。”墨凉说得轻巧,可是却让高裘后背发凉。
这是什么招数?
绝心听闻,两眼发亮。
对啊!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让高裘跟着方叙,这样一来,等他受不了的时候,自然就离开了的。
嗯,就这么办!
“好啊。那你们就一起跟着方叙吧,反正方叙一个人也挺无聊的,你们两个过去了,刚好跟他做个伴儿。”
高裘瞬间僵在了原地,他不要去跟那个什么方叙作伴儿!
“如此,还请绝心姑娘帮我安排个房间。如何?”
“好说好说。”
绝心笑眯眯地,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
“那,是不是我们先去见见这个方叙?”
“嗯,好啊。我让人带你们去,路上了解一下风雅阁的规矩,以后在我风雅阁,可就要按照我我的规矩来办事儿。”
“多谢绝心姑娘提点。高裘兄,如何,我们走吧。”
……
高裘梗着脖子,就这么被墨凉拉了出去,走出了老远,都没有回过神来。
——
见到方叙的地方,正是在戏园子。
整个园子除了台子上那个正在唱戏的,还真是没见到有什么其他的人在。
墨凉无语的看着这空旷的场子,逗他的吧!
凉飕飕的眼神看向旁边带路的人,带路的人一个寒战,心有余悸地看了墨凉一眼,咽了口口水,“那个……”
“不是说方叙在这吗?人呢!”
“那个,方叙堂主,正是那位。”领路之人汗颜的指了指台上正在唱戏的某人,颇有几分尴尬。
墨凉和高裘愣了一下,随后两个人同步而艰难的擦了擦额角上汗珠子。
骗人的吧!
“咿……。这是哪里来的小生,模样怎生得如此俊俏?”
方叙化着戏装,穿着戏服,一副戏曲的腔调子,媚眼如丝看着墨凉和高裘。
“方叙堂主,阁主有令,这二位从今儿个起,就跟着您了,让您好生带着他们。”
方叙站了起来,捏着一副假嗓子,“晓得了。不过是带着罢了……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那属下先告退了。”
“你们,名为何?”
“啊?高裘。”
“墨凉。”
“咿……呀……”
就这么着,三个人在没有多余的话,就听着这个方叙在这唱了几出戏,便再没了下文,两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不是跟着我么,走吧。”
冷冷的声音如同寒冬飘雪,愣是让两个人一个激灵,傻眼的看着眼前已经换了一身常服的方叙,青玉冠,白玉扇,一袭紫袍倒是显得眼前之人高贵的很。
“你是……方叙?”
“正是本堂主。我接了任务,要去一趟戏园子,目标任务爱听戏,首先就要对戏曲精通,深入了解目标任务的兴趣爱好,甚至是他的内心,他的思想!这样我们就有更大的把握,拿到最真实的消息。甚至对于对方的行动也能猜测一两分。比如说……”
就这样,方叙有絮絮叨叨地讲了大概一刻钟的时候,愣是没见他停顿一下,没喝一口水,甚至说的都绝对不带重复的……废话。
墨凉的唇紧紧地抿着,熟悉他的人,都了解的,一旦墨凉如此,那便是处在隐忍的边缘了。
忍无可忍,又何须再忍!
墨凉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底一片清明,但是还带着几朵小火苗,突然出拳,速度极快,力道极狠,定位极准,打在了方叙的右眼上。
不。
准确地说,是他右眼前面的那只手上。
墨凉一愣。
此人好俊的功夫!
高手!
方叙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来,甚是诱惑一般的看着墨凉,舌头无意之中舔过嘴唇,“好俊的功夫,差一点本堂主就毁容了。”
“你这不是还没毁容呢吗?还真是遗憾,没让你毁容。”墨凉又变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比邪气,他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啧啧,那可不行。什么时候毁容都无所谓,但是今天不行。本堂主这幅绝世容颜,今天可是要去勾搭小妹妹的。”
墨凉冷笑了一声,“你刚刚卸妆,是不是没照镜子?”
方叙一愣,傻傻的摸着自己的脸,“怎么,本堂主竟然没有卸好妆吗?不应该啊……。”
“我的意思是,你脸皮这么厚,卸一层,怕是没卸完全吧。”
说罢,便大步离开。
方叙愣了愣,又笑的如春花般灿烂,“你这是在羡慕本堂主的美貌!”
高裘嘴角直抽搐的看着他们俩斗嘴,准确地说,从这个方叙一出来,他就傻眼了。
长这么大,跟在家主身边多年,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太不要脸了!
他终于明白刚才那股要命的寒意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个高裘就是个奇葩啊!
自恋狂,变装癖,变音癖,话痨!
丫的!他竟然是个话痨!
他最受不了话痨了!
谁来拯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