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我知道,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来。”
他倒是明白。顾言倾在心里想着。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执念太深,害人害己。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连你都说这话,那她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但我还是想完成她的心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顾锦城摇摇头,满是不在意。
只怕是他的那颗心,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了吧,毕竟没有人天生就是一副钢筋铁骨,经得起所有的伤害。
“砰!”
“噼里啪啦!”
“哗啦!”
突然,从茶楼下传来的巨大声响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顾锦城满脸尽是不悦。
好不容易无邪来他这里一趟,偏偏有人这个时候闲的没事来找事儿了,还尽挑着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的。
“可恶的小人,卑鄙,无耻!竟然偷了本小姐的玉佩,难怪本小姐找遍了整条街都没找到!”恼怒的声音传来,一些胆子小一点的早就已经跑的没影了。
顾言倾和顾锦城站在顶楼的走廊之上,靠着栏杆,眼神明灭,看着楼下的这一出,谁都没有先出声。
那个女子对着的那张桌子已经碎成了两半,桌子上的茶具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没有一个是完整的,茶水撒得到处都是,浸染了大片的地板。
那张桌子坐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块通体白玉的玉佩,另一个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明显的带着怒气。
只见那个拿着玉佩的紫衣男人弯腰躲开了女子的银鞭,一边拍着胸脯,眼中尽是庆幸。
还好躲得快,不然这玩意要是砸在身上,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啊。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啊,别激动,别生气啊。这么美的脸蛋儿生气了,可就不好看了。再者,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东西了?”
这无耻的话一出来,便是顾言倾那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无耻的程度,可是跟他们家王爷有的一拼啊。
那女子一听这话,顿时火气就更大了,她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比她更无赖!
当下脸上就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朝着那个男子一鞭子就甩过去,紧跟着反手就连他坐着的凳子也一同打飞。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来真的啊!”上蹿下跳的男子忙着躲开飞过来的鞭子,只可惜了,那鞭子似乎是长了眼睛一样,就老是往他身上飞。
“好身手。她是谁?”顾言倾看着那个女子,眼中带着趣味的光芒。
“她叫方垭沁,是襄阳城中方家的女儿,听说她还有个姐姐,不过两个人的感情似乎不太好,但是方家的人很是宠爱这个方垭沁,而且似乎有意把方垭贞逐出方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这位大小姐的这性子,也是被惯得,不必在意。”
“方垭沁,倒是个好名字。她姐姐叫什么?”
“方垭贞。你应该知道吧,江州有个有名的女神捕,就是她。”
顾言倾耸耸肩,她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这边刚刚话音落下,就见那个先前一直坐着的脸色不太好的青衣男子默默的拿过另一个干净的茶壶和茶杯,此刻正坐在旁边的位子上悠闲地喝着茶,那模样要多享受就有多享受。很明显的,他的情绪不好,不过是因着他喜欢喝的茶被打散了罢了。
“有话好好说嘛,干嘛这么暴力,小心嫁不出去了啊!女子难道不应该斯文吗?斯文!斯文你懂不懂啊!”
“噗!”那青衣男子听到“斯文”这俩字实在是忍不住喷了。
他还知道什么叫斯文吗?看样子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还是天上下红雨了?可是,瞧这都不是啊,那就是这个最没资格谈“斯文”二字的某人脑子抽了。
“本小姐可不懂什么叫斯文,但是本小姐知道什么叫尸纹!等本小姐的鞭子抽在你那白嫩嫩的皮肤上印上的花纹一定很好看。”女子轻蔑一笑,手上的鞭子抽的就更用力了。
男子有些挫败。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自认栽了。
怎么就遇上这祖宗了呢?真是不他还不讲道理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山更比一山高?
再看看那边正悠闲地喝着茶顺便看戏的青衣男子,紫衣男子顿时满头黑线,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还是自力更生吧。毕竟,那也是个腹黑的主。
但是,问题是,怎么自力更生啊?
紫衣男子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她要是再不停,他可就真的招架不住了啊,难不成还要让他亲自出手对付一个女子?这也太失风度了,他是个大男人,不打女人的。
再说了,这要是打坏了东西,他可没银子赔的诶。
“本小姐看你能往哪里跑,今天你是飞不出本小姐的五指山了!乖乖的把玉佩还给本小姐,然后给我跪地磕头认错,也许本小姐高兴了,还能留你一个全尸!”那口气要多张狂就有多张狂,听着就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顾言倾眯了眯眼睛,声音也冷了下来,“锦城,你再不出手,这茶楼你是别想要了。”
顾锦城轻轻一笑,“怎么,阿邪也听不下去了?”
“这是你的事情,毕竟,这里还是你的地盘。”说罢,顾言倾就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在顾锦城看不见的地方,靠着房门,看着楼下的情况。
那个青衣男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