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所有的将士皆是沉默不语,不敢发一声动静。整个大帐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每个人的身子都绷的紧紧的,小心翼翼地看着上座的富坤元帅。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元帅的怒火来的平静却又猛烈,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寂静。
无声的寂静。
死亡一般的寂静。
木椅“咯吱”声尖锐的声响落入众人耳中,都在心中暗道不好,面色微苦。
“元帅,青萧靖王来势汹汹,丝毫都不顾及这恶劣天气,在这数九寒天之时挑起战火,实在有异。”
“元帅,末将以为,靖王军三番五次不顾天气与我军交战,却又并不急于与我军死战,不可大意。”
座下其他的将领不约而同的朝着说话的这两位投去佩服和感激的目光。坐了个把时辰了,先前又是激战一场,身体早就已经困乏不堪,疲惫不已。
照理说他们这次悄无声息地进入青萧实在不易,本想来个偷袭,结果没想到,倒是人家趁着他们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先给他们来了一个偷袭,损失惨重。看那样子,明显的就是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的。
富坤沉默以对,不为所动。
近几个月,青萧漠北开战,朝廷本不应在这个时候对付东南和西南的,却没想到,这位年少成名的战神靖王爷,竟然领兵出现在与东南对峙的战场上,而他所领的军,却是传说中的神鹰!
不是说萧景御废了吗!
那那个出现在战场上,坐在马上,手持长枪的人是谁?
是鬼吗?!
不是说神鹰已经给先皇陪葬了吗?
那这一群穿着黑衣,如同黑色的流云般冲进战场之中的人是谁?
骗他的吧!
富坤握紧了拳头,如此下去,实在不利。
几天前他就已经传书回东阳,希望皇上尽快派人增援,争取一举解决掉萧景御这个意料之外的绊脚石。
他镇守东阳的边关五年有余,已经久不归家了,父母妻儿都在东阳的京都,早已经思念成灾。富坤心里厌烦,整个人也有些暴躁,但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按捺住心底的冲动,富坤抬头扫视了一圈:“诸位,对于这次意料之外的对战,有何看法?”
在座的众位静思,还来开口发言,就听一个黑胡子的将领相眉倒竖,面色黝黑,脸色难看的很,将手中的长刀紧紧地握在手中,站了起来。“元帅,咱们进入青萧,本就是无声无息的,没有人知道,他萧景御就算是战神可也不是真的神吧,他总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吧?”
“杨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们的行踪的?”
众人沉默了下来,的确,他们这次的行动没有惊动任何人,真的是悄无声息的,可是却还是被人请君入瓮了,这不合常理!
“元帅,靖王攻而不剿,照此下去,我军疲于应战,劳累不堪,到时候,别说是分一杯羹,就是全身而退。怕是也难啊。”杨昭单膝跪地,双手抱举,道:“元帅,末将请命,带兵三千,迂回杀敌!”
见此,赵邝跨步起身,单膝跪地,应声道:“元帅,末将也请命,愿带兵三干,深入腹地,取靖王首级!”
座上的富坤正待发话,帐外一将士掀帘闯入,浑身是血,外衣残破,急急地冲到帐下,跪地回禀道:“启禀元帅,我军留守柞山的上千兵士无一人生还,粮草辎重亦不翼而飞。末将奉命传书至柞山驻地,已经是,一片死地。”
富坤握紧了拳头,凝眉不语,死死的盯着那兵士,心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