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阁的重建正在如火如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拿到那份几乎完全没用的资料的两个人的脸色却黑的像锅底似的。
“被耍了吧。”成喆撑着下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房中的某一点出神,只是周身的气息却越发的诡异了起来,“麟柏。”
“少爷?”
“去拿点吃的来,少爷我饿了。”
“是。”
麟柏离开之后,秦少泽才幽幽开口,“你也真是胆子够大的,把一个杀手放在身边当小厮使唤,呵。”
“那又如何?麟柏性子活泼,谁看得出来他是个杀手?”
“你看咱们的世子爷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可得悠着点,莫要步了他的后尘才是。”
“啧,尘无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不过,他当时跳下去,当真是吓倒我了,真是没想到,他能为那个人坐到如此地步。”
“何止是你,怕是谁都没想到。”
“官军下去找,万一和风雅阁的人冲上了,怎么办?”
“官军没有那个能力对风雅阁的人如何,而且,他们也不一定就会对上的。我只担心,万一风雅阁的人先找到了尘无,那么我们想要从他们手上抢人的几率就小太多了。”
成喆看着秦少泽忧愁的眉眼,一丝不耐闪过,“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然而,他们想这些却是太早了一些。
那么多人在虎牙底下寻找数月之久,连鬼影都没见到,更别提活人了。
恍惚时间过去,两边的人都心急如焚。
而就在虎牙的数道山壑之间,一间茅草屋,两个人,只不过,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尘无把手巾在盆中沾水之后拧尽,然后小心的放在方叙的额头上,动作轻柔,似乎是生怕吵醒了他。
坐在床边的尘无就这样看着昏迷不醒的方叙,脑海里尽是当日他们落崖的情形。
谁能想到,就在最后的那一刻,方叙愣是让他自己成了肉垫。
他强行调动内力遭到反噬,可是方叙却是伤的极重,他强撑着一口气,背着方叙离开,内伤没有好的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带着方叙出去,给他一个好的环境养伤。
而方叙就这样一直睡着,这一睡,便是数月之久。
尘无难得会有这样清净的时间,什么都不用去想,只是单纯的守着一个人。
有时候他也会难得的反思自己,似乎自从遇见他之后,方叙受伤就成了家常便饭。
这几个月,他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是每每有这样的念头的时候,手背上的伤口就会疼起来,提醒着他,还有一个离了他就活不成的人,如此,他又如何能够放弃?
一直到最近,方叙终是一日一日的瘦下去了,肉眼明显可见他的变化,尘无事再也没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了。他现在唯一所盼着的,便是方叙能够醒过来,而不是如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机的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