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昂不解,却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言,“留一段时间吧,这里有好些书,想来你该是感兴趣的。”
顾言倾犹豫片刻,还是依言留了下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些书,当真是这世间难得的,一些武功心法,本应是除了隐世大家族之外难求的,但是在这里,却像是寻常之物。
“这些,你都学过?”
“没有,我还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不久之后父亲就不知所踪了,根本来不及看这些书,就算是看了,那个时候也看不懂。”
“那你这一身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守承先生。”
“守承先生?!”顾言倾惊讶道。
守承先生,也算得上是这世间的一个奇人物了,一身武艺出神入化,算得上是世间的一大高手了,没有人知道他的样子,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就像……就像她扮成公子绝尘时一般无二。只是,他不在意金银,不在意名利,似乎只是个游山玩水的闲散之人,闲云野鹤,乐得自在。
“嗯,家师正是守承先生。”
“大道之人,你跟着他,也是极好的。”
“是啊。极好的。”沉昂似乎是陷在了回忆之中,顾言倾也没有开口打扰他,正如沉昂所说,这里的这些书,她的确是很感兴趣的。
萧景御这边的战斗刚刚消停没多久,东南大军便已然兵临城下。
萧景御黑着脸站在城墙之上,看着领军之人,眸中怒火重重。
他还想消停几天去见见自家娘子,结果这些人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有这个时间!
邀月站在他身边,周身的气质清冷如玉,在这杀意笼罩的肃穆战场上,他的存在,格外的显眼,即使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了。
“她和沉昂在一起,你大可安心。何必如此急切?”邀月开口。
这人想要当甩手掌柜,别说他不同意,瞧瞧,就连东南王都不同意了。
“你很闲?”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分内之事,王爷战神之称,不就是在战场上闯出来的?邀月一介江湖布衣,自然是向往自在的日子。”
“那将会是你的奢望。”
“邀月要走,没有人能拦得住,即使,是你。”
“我家夫人可以。”虽然对于这一点很是不爽,但是此时此刻,萧景御倒是很骄傲。
那样的女子,是他的。
邀月垂眸,眼中的苦涩和无可奈何被他隐藏的很好。
“她自然可以。云瑾之的这条命,都是她的。”不是邀月。
“什么时候跟她说清楚?”
“你在着急?此事是我们二人的私事,由于你何干?你又何必急切?”邀月明知故问,嘴角噙笑,眼神揶揄,更多的是悲伤。
“那是我家夫人,便是一分一毫,本王都不愿意让他人占据。”即使是思想,也不可以。
“你当真是霸道极了。”
“本王不是你,所以,本王不会错过她。”萧景御得意的瞥了邀月一眼,满意地看见了他在一瞬间惨白的脸色,“本王倒是应该谢谢你的。”
“王爷若是无事可做,不如和邀月比试一场如何?邀月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了,倒是手痒,而且,我想要领教王爷的厉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萧景御挑眉,正色道:“本王也正有此意。不如,就待这场大战之后,我们便来一决胜负如何?”
“甚好。”
“既然如此,邀月公子不如下去歇息吧,本王看那东南的大军一时半会儿也是打不上来的,在这闲着,也是闲着,还碍着本王的眼。”
被萧景御如此嫌弃。邀月也不生气,只是浅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这一点倒是萧景御没有料到的,看着邀月的背影,萧景御的神色更深沉了几分。
比起在这跟东南王的大军一战,他更想去见他家娘子啊。
王爷不开心。
墨雷看着自家王爷阴沉的脸色和周身的低气压,整个人浑身紧绷,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遭了殃了。
“东南王莫不是疯了吧。”萧景御看着城楼之下的大军,眼中神采奕奕,是临战的兴奋。
自从他受伤中毒之后,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激动的心情了,那种站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的兴奋,是什么都无法代替的。
“王爷,东南王此举,莫不是要造反了?”
“造反?呵,他早就有了反心,此次皇兄借着纳供一事削藩,让他感觉到了危险,自然会铤而走险。”
“那西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也得看看他的胃口,盛不盛得下我青萧这偌大的江山!”
“看来,西南王是想坐山观虎斗了。”
“不急,收拾了东南,紧接着就收拾西南,谁都逃不了。”
东南的大军驻扎不到两日,便半夜突袭,是想着出其不意,奈何那支进入城中的奇兵却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东南大军的帅帐之中,一片死气沉沉,坐在主座之上的人正是东南王的次子,名为肖钦,年仅十七。算起来,也应该是一个小人物了。
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小试探,可是这样试探的结果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准确地说,他们派去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有离开城门多远,就已经被消灭殆尽。
靖王军的战斗力,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揣测。
邀月看着萧景御,眸中带笑。
最近几天,东南网的那个小世子连续几次派人试探,只怕是把这人已经惹恼了。
“你笑什么?”萧景御现在越看邀月越不顺眼,因为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摆明了是在看他的笑话!
他越是不痛快,邀月就越痛快!
思及此,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家娘子说的,他和邀月或许能成为好朋友。现在看来,真是见了鬼的朋友啊!
他又不是自虐狂,干嘛要跟这种人交朋友,给自己找不痛快么?他可没有那么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