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倾带着众人回了别院,萧景御独自一人去了江州大营。
旁人不知道,他还是很清楚的,那些净街的官兵,除了一小部分的衙役,剩下的大多数都是江州大营的士兵,而这一部分人,必然是莫骁动用的。
顾言倾留在别院的,除了梓熙,便只有三个玲珑阁的人还在维系着江州的情报网,以及五个血卫在此守卫,剩下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
“主子,您来了。”
梓熙笑着看着顾言倾,主子来别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难得来一次,也待不了多久。
顾言倾笑了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是梓熙分内之事。”
“给他们安排一下。”
“是。”
梓熙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众人的身份,看了看纯玥公主,有些迟疑,“主子,这位姑娘。。。。。。”
“让她住在我旁边就可以了。”
“是。”梓熙对纯玥说道:“既如此,还请姑娘稍等,待梓熙将众位安置妥当,便带姑娘去住处可好?”
纯玥点了点头,她并不会介意这些。
“二公子便也住在主子的院子里吧。如今别院守卫不比从前,二公子的安危还是需要考虑的。”
顾惟明也知道顾言倾的顾及,所以对于梓熙的安排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众位是。。。。。。”
“他们是宫中的御医。”顾惟明看着顾言倾走远,便赶紧说道,然后跟了上去,他还有话想跟倾儿说呢。
梓熙见顾惟明跟着顾言倾走远了,也不曾多加阻拦,“如此,诸位便住在外院,肖公子的房间还留着,公子自便。”
肖坤宁拱了拱手,道了声多谢,便自己走了。
纯玥看着肖坤宁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抿着唇咬了咬牙。
这一路之上,虽然他一直都在保护他,但是却也始终都是冷冷的态度,这让她生出几分他是不是看她不顺眼的想法来。
也是了,很久之前他就看她不顺眼了。
萧景御来到江州大营,这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整个江州大营至少有半数的士兵毫无战斗力了。
“王爷。”莫骁的脸色并不好看,双目猩红,很显然是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的休息。
“说说情况。”
莫骁苦笑了一下,“王爷,外面的情况您看到了吗?”
“看到了。江州刺史,是怎么回事?”
“这位新上任的江州刺史,尚未到任。”莫骁看了看萧景御的脸色,浑身一个哆嗦,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现在江州是由谁主事?”
“一个七品主事在主持大局。那人比较年轻,安民之举倒是做的及时,但是他官职太小,能做的举措实在不多。”
“那江州长史,江州司马为何不出来主事?”
“王爷,人都怕死。属下自来到江州,那就不曾见过江州长史和江州司马,两人都称病不见属下。倒是那个小小的主事,是个有担当的人。这些日子,始终在四处奔走,但是毕竟人微言轻,这也是无可奈何了。”
萧景御的脸色就没好过,突然轻笑出声:“惊天,你马上回洛城,进宫面见皇兄。那江州刺史刘博,江州司马,江州长史,本王要他们的命!”
“是。”
“那个七品主事,叫什么名字?”
“沈青竹。”莫骁回道。
对这人的名字,莫骁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毕竟那人同旁人皆不同,一个小小的主事,能在这种时候不惧权势,挺身而出,是个不错的官。再有就是那人一身傲骨,周遭气势也颇为清冷,为人也冷冷清清,不知道他又经历了什么,才有如此修养和风采。他还真是希望能同他做个朋友的,虽然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打交道的次数最多。
“是个好名字。便由了他做江州刺史,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
“江州大营至少有一半的士兵都身染时疫,剩下的也都惶恐不已。属下与那沈青竹商量之后,派了江州大营中三分之一的兵马去净街驻守,剩下的都去清理城中死去的百姓了。”
“你去叫了沈青竹,本王要见他,就在王妃的别院。你知道在哪吧?”
莫骁的脸色难看了一下,面皮有些抽搐,哽了哽声音回道:“知道。”
萧景御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别院,上次来到这里,还是为了找倾倾,没想到如今他也能在此自由出入了。
这种客人变主人的感觉,相当不错。
梓熙带着萧景御找到顾言倾的时候,她正拿着手里的小药丸在鼓捣,顾惟明坐在旁边拿着本书细细地看着。
“回来了?”
“嗯,怎么这就忙起来了?”
“靖王爷,本妃是医者。”
萧景御摇着头笑了笑,也不再打扰她,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只是心疼她罢了:“二哥,如今江州无人主事,还要辛苦二哥,暂时接管江州一事。”
顾言倾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萧景御问道:“那江州刺史,人呢?”
萧景御面色不善:“尚未到任。江州长史,江州司马。。。。。。个个称病不理事。如今在江州安抚百姓做决定的竟是个小小的七品主事。”
“他们既然不理事,那么以后也打可以不必理事了。”顾惟明放下书,淡定的喝了口茶。
“本王也这么想的。”
“你要先同皇上讲清楚。”
“本王派了惊天亲自回去。”
“如此,我暂代就是。”
梓熙从外面匆匆进来:“主子,沈青竹来了。”
“让他进来吧。”
“是。”
萧景御挑了挑眉:“你这小厮,倒是认识沈青竹?”
“沈青竹?”顾惟明不解。
“就是今日我们在刺史府门前见到的穿着官服的那位。”顾言倾笑道。
“娘子认识他?”萧景御不悦。
“自然认识。他是我风澜山的人。”
说着,沈青竹走了进来,看到除了顾言倾在外还有人,微微一愣,随后行礼:“主子。”
“你怎么过来了?”顾言倾指着一旁的座位,示意他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