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曾问过兄台名姓?”
“姓顾。”
袁二少爷拱了拱手,也算随意:“顾兄。”
“令兄的伤,是因为容家公子?他们关系很好?”
袁二少爷点点头,想起大哥的伤,袁二少爷也不免多担心了一些:“是啊。容兄和大哥关系很是亲近。自打容兄到了锦州,没少有世家子弟和容兄打交道,但是容兄那个性子,”袁二少爷摇头轻笑,“用苒儿的话来说,容兄就是那高山上冰雪,清冷孤傲。他眼里容不得沙子,是相当正直的一个人,正直的都有些顽固了。却也不是不会变通,只是分事儿。我大哥倒是很对他的脾性,两人关系不错,年纪虽然差了些,却也引为至交好友,一些想法啊,什么的,都很是相投,所以时常在一起谈天论地。容兄落榜,我大哥很是遗憾,后来知道隐情,也很是气愤。后来对上那秦小姐,自然是护得很。容兄也是有心,不想连累大哥,便时常送来药材,还有一些诗词歌赋之类的,便是大哥不能出门,也能用来解闷,只是他却不曾到府,只怕受他连累,引得刺史府对付袁家。我大哥也时常让我打听容兄的消息,看他有什么需要,也让我时常照拂于他。”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是啊,我大哥这人,就爱结交这些有情有义的兄弟。”
“我是说你大哥,有情有义。”
袁二少爷嘴角抽了一下,不说清楚,害他误会。
“容玄能有你大哥在锦州照拂与他,是他的福分。”顾惟明的脸色说不上好。
方才听袁二少爷讲起,他才想到,说不定这与荣国公府有联系的,是刺史府呢。这要当真如此,刺史夫人去找容玄的麻烦也是说的过去,只怕当真是牵连了袁大少爷了,而且如果没有袁大少爷的关照,只怕容玄这些年也不会好过。
“顾兄认识容兄?”袁二少爷那颗八卦之心可是熊熊燃烧啊。
“他还没有离开洛城的时候便认识了,我也算是他的兄长。只是这些年他回了锦州,倒是不曾来往了。昨日刚去拜访他,才知他的事情,当年离开洛城也另有缘由。”
袁二少爷正要说话,便见顾惟明变了脸色,箭步上前,把距离他不算远的顾言倾一把拉在怀里,转了个身,就见一个男子撞在了顾惟明的背上,还把他撞得踉跄了两步。
袁二少爷心里道了一声糟,也忙去护着袁馨苒和安宁以及纯玥公主,刚想动手,便见那个撞了顾惟明的男子倒飞了出去,再转过头,就见肖坤宁一脸冷色,把踹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站在了顾惟明前面。
“青天白日,胆子倒是不小。”袁二少爷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细细的看了看那个被踹飞的人,笑了出来,“哟,本少爷道是谁呢,这不是齐六儿嘛。怎么,这回想偷谁啊?”
齐六儿见被认出来,一听这话,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他刚才怎么没看见这位爷?
便见齐六儿腆着笑,凑上前来:“二少爷哪儿的话啊,小的就算再怎么见钱眼开,也不敢得罪您啊。。。。。。”
“嗯,你是没得罪本少爷,但是你得罪本少爷的朋友了。”
袁二少爷斜眼看了齐六儿一眼,眼中的寒芒让齐六儿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这。。。。。。这肯定是误会,误会啊二少爷。小的就是想。。。。。。”
“想干嘛?”
“想。。。。。。”齐六儿想了半天,才说出来:“想赚个晚饭钱。真没别的意思。二少爷,齐六儿不敢得罪您。”
“嗯,本少爷知道你不敢得罪我。谁知道你胆子大到,敢得罪贵人了?嗯?”
就算不知道顾惟明的身份,但是照他刚才话,他和容玄在洛城相识,还称兄道弟,那身份必然也是不低的,对他而言,那就是贵人,更何况是齐六儿了。
齐六儿面色一僵,他哪知道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啊。
那秦夫人说的时候,也没说是贵人啊。
真是见了鬼了。
齐六儿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低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缓和一下袁二少爷给他带来的压力,结果他这一步还没退好,袁二少爷就又靠近了一步。
“齐六儿啊,平日里呢,你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呢,只要不招惹到本少爷,本少爷都可以当作眼瞎了没看见,但是今儿个,怎么就这么不巧呢,你这眼珠子是怎么长得?没看见我妹妹在前边么?说说吧,想干嘛啊?嗯?”袁二少爷手中的折扇一下又一下的敲在齐六儿的脑门子上,敲得齐六儿那叫一个心肝儿颤。
齐六儿小心地朝着袁二少爷身后瞥了一眼,便看见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狐狸面具,正好整以暇要看戏的袁馨苒,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声倒霉。
光顾着办事儿了,结果没看见还有这么一位大小姐在。
“这齐六儿是什么来历?”顾言倾问袁馨苒。
她在锦州虽然住了挺长时间,但是说实话,她还真是没怎么了解过锦州到底有哪些势力。
袁馨苒抬了抬下巴:“没什么来历,吃百家饭,游手好闲啊。平日里坑蒙拐骗,偷鸡摸狗,,什么没干过?府衙都进去不知道多少回了,还跟人家狱卒混了个脸儿熟。平日里呢,谁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也会找他打听,或者要干什么自己不方便动手的活儿,也会找他代劳,当然,都是给银子的,不然下一刻,齐六儿就能把人给卖了。”
顾言倾挑了挑眉,她来这时间不长,也没怎么出门,若论得罪谁,她还真是不清楚,这齐六儿刚才分明是冲着她来的,而她跟齐六儿分明是第一次见面,也就是说,有人出了钱,想找她麻烦。
顾言倾看了肖坤宁一眼,示意他去问。
肖坤宁了然,便走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快速的抵在齐六儿的脖子上,周围的百姓惊呼不已。
他们哪儿见过这种架势啊。
“说说吧,谁让你怎么做,要怎么对付我家主子,嗯?”肖坤宁说着,还一边把匕首往齐六儿的脖子上靠近,惊得齐六儿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冷汗一滴接着一滴。
“大。。。。。。大爷。。。。。。。饶命,饶命啊。。。。。。这么危险的东西,能不能稍稍拿远一点。。。。。。”齐六儿的声音都打着颤,也不敢乱动,身子僵硬,就怕肖坤宁一个手抖,自己的小命儿就得交代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哪里危险了?嗯。。。。。。确实挺危险,当然,如果你不说的话,它会变得更危险。你想试试看么?”肖坤宁的神色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想杀一个人,不算上这种光明正大的法子,便是在南疆的那些个手段,也足够他喝一壶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六儿肝儿颤啊,他不说,小命在人家手里握着呢,他说了,以后锦州他是不用混了。万一眼前的人好糊弄呢。。。。。。
肖坤宁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危险,面上也没了表情,森然的开口:“这可是你自找的,我可给过你机会了。”
说着,齐六儿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冷意森森,刺痛传来,鲜红的血就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