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里边有不少是当朝大臣,怎么他们没中毒?”
“那几个是脑子好使的,太医无策便立马让人去玲珑阁买解药了。少爷哪能让他们这么痛快了,就给他们家的公子下了毒。父之过,子代父受过。这可是少爷的原话。”管家笑呵呵的回禀了,脸上都是对自家公子的崇拜。
这普天之下,能让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跪着的,还真么几个人啊。
少爷就是厉害!
顾言倾无奈一笑。
他们也只能说是自己自讨苦吃了。
顿了顿,顾言倾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两分:“他们弹劾我二哥?”
“是。”
“弹劾什么?”
“弹劾顾大人擅作主张,而且逾期不归。”
“就因为这个,皇后就气晕了?”
管家的脸色微微发窘:“若当真如此,肯定不至于。他们给顾大人安了顶谋逆的帽子。”
顾言倾停下了脚步,脸上已然尽是冷色,转过身看向府门口的方向,神色微动:“红衣,出去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他们今日失态,惊了本妃的驾,想要解药,再多跪三天。顺便告诉他们,解药一颗一万两银子。”
“是。”
红衣马上便去了门口,就连她听了都生气,更遑论是主子了。
他们敢动主子在意的人,主子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这次不大出血,下次就会变本加厉,权当是花钱买了个教训。
当然,如果他们当真能够记得这个教训的话。
管家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王妃这是生气了?
嗯,肯定是的。
有点怕,怎么办?
就这般,管家一路上都在变换着脸色,等把顾言倾领到了书房,他才松了一口气儿。
他是后来从家族过来府上做管家的,他来的时候靖王妃已经不在洛城了,虽然被自家少爷警告务必要对靖王妃有礼和尊重,要像尊重他这个少主,尊重他爹这个家主一般的尊重靖王妃。
他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却也记在心里了。
但是他从来不知道,靖王妃这么护短啊。
能看得出来,这位是个有手段的。
慕容清风正在处理手头上的活儿。
最近到他手里的活儿,可都是大头的。
比如什么战后抚恤一事,比如各种各样的情报,比如在各地筹备粮草,再比如绝情阁中绝杀他们做不了主的事情,再比如慕容家族最近在洛城的铺子和生意,等等等等,各种各样的事情源源不断的送到他手边,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恨不得把自己十二个时辰都扎在书房。
这还不算什么,他府上还有好几个病号呢。
绿衣生了宝宝,便全心全意的照看着宝宝,好在慕容府的事儿还算简单,她这个少夫人用不着解决太多的问题。
可慕容清风要解决的问题就多了。
不说方叙还没醒,就是那个被绝杀和无殇救下来的苏墨川,也没醒。
他都搞不清楚了,一个重伤不醒也就罢了,可苏墨川的毒他可解了个七七八八了,调养也调养好久了,怎么就是不见醒呢?
再就是皇上,每天必做的功课,就是进宫给皇上诊脉。
慕容少主对自己家族的事情都没这么热衷,却每天都不落的往宫里跑,他自己都很是佩服自己这么有毅力。
顾言倾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慕容清风正伏案写着什么,知道她进去却连头都没抬,让她自己找地方坐。
顾言倾:“。。。。。。”
她得有地方坐啊。
整个书房能坐的椅子上边是各种各样的资料,一看就知道都是分好类的了。
若要问慕容少主,为何要用椅子。
慕容少主一定会这样回答你:书房太小,桌子多了摆不下。
顾言倾走到桌子前边,随手拿起一份资料,上边写着有关于锦州祠庙一事。
因为与锦州有关,她又是刚从锦州回来的,所以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顾言倾脸色就不太好了。
这祠庙不是给别人建的,分明是给太子建的。
她在锦州未曾听说过此事,消息上说,这个祠庙已经建了半年有余,只是当地人都以为是什么神仙之类的,也就不曾在意。
最近才在锦州有流言出现,说那祠庙中供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仙,而是当今太子——萧遥。
顾言倾想起那个清风明月一般温文儒雅的男子,心中一阵不忍。
太子,储君。
这个位子哪是那么容易坐的。
那么多人觊觎,那么多人盯着,但是更多的,还是盯着皇上的那把椅子。
萧遥无意那个位置,却无可奈何的成了储君,如今还要被那些图谋不轨之人利用。。。。。。
大哥心疼萧遥,拿他只当是亲生的孩子看待,若是知道萧遥被人冤枉,大哥得多心疼?
慕容清风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伸了伸腰肢,这才看向顾言倾,见她神色有些不对,便问她怎么了。
顾言倾把她此行一事跟慕容清风交代了个底儿,慕容清风也猜到了,所谓的修整河道,不过是借此要拉太子下马的阴谋罢了。
“要给皇上提个醒。”
顾言倾也觉得应该这么做,不过这事儿不能他们说。
慕容清风便找了人,把消息送到将军府,送给顾惟明。
旁人不能说,他是吏部尚书,又一路从南边儿回来,他去说,最合适不过。
等聊完正事儿,慕容清风的神经松了下来,这才把目光落在顾言倾圆润的肚子上,嘴角也带着笑意:“那老头儿肯定想不到,那个小丫头竟然也要做娘了。”
他自己都有种时间过的太快的感觉,仿佛他和顾言倾才交心没多久。
这会儿看着她,却多了些恍如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