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实话?那是欺君。
说了掉面儿,不说欺君,真是难为他了。
“属下是主子的暗卫,习惯了。”
嗯。他们走的路一般都是别人不会走的,什么树上,什么屋顶上,什么墙上之类的,至于正门。。。。。。嗯,还真没怎么走过啊。
人生地不熟的,还没个人领路,主子平日里也极少进宫,他们业务不熟,只能请皇上见谅了。
暗卫也不多说,从怀里取出顾言倾的信就交给皇上,等看过信以后,大概皇上也就没这个想法在揪着他不走寻常路的事儿不放了。
嗯,主子果然神通广大,远在万里之外都能庇佑他啊。
暗卫对自家主子的崇拜已经彻底的成了盲目性的了。
皇上拆开信,首先对于这信的厚度表示了十二万分的感动,他就是看大概也要看上一盏茶的功夫吧。
慢慢的,皇上脸上的神情就变成了惊愕,双目圆睁,震惊不已,再慢慢的就变成了愤怒,怒火中烧。
宁福十分好奇靖王妃在信中说了什么事儿,竟然能让皇上这般动怒。
先前不是还说让皇上不要动怒么,这会儿这封信一送回来,皇上这怒气大了去了。
皇上看完信,一巴掌把信拍在桌案上,宁福诚惶诚恐,扑通一声跪下了,殿中的公公也纷纷跪了下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啊,皇上这火气大的。。。。。。
“你们退下。”皇上咬着牙,这种事情,他要仔细地问,而且这也算是隐秘事,不仅隐秘,而且重大,自然不能让旁人听见。
暗卫转了转头,看见殿中的小公公纷纷退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宁福在旁跪着不敢起来,暗卫歪了歪脑袋,他在想自己要不要跪下?
跪下吧,这是违背了主子的命令,主子不高兴。
不跪吧,眼前这是皇上啊,用那些人的话来说,就是天子,天选之子,皇上不高兴。
嗯。真为难。
正在神游,就听见皇上问:“信上所言之事,确定是真的么?”
暗卫眨巴眨巴眼睛:“属下不知信上所言何事。”
“大皇子是瑜王的儿子一事。”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但是他最在意的,还是这件事。
就这样被骗了这么多年?!!!
他是皇上,他们都有这个胆子骗他?!
简直放肆!
宁福的脸色瞬间刷白,大皇子是瑜王的儿子?!!
天哪,他现在很后悔没有跟那些小公公一块儿出去了。
让他就这么突然的知道了这么大的事儿,皇上不会灭他的口吧?
暗卫点了点头,权当自己没看见皇上脸上的怒火,平静的答道:“属实。主子当着众人的面儿问得,我们都听到了。只是主子说时间紧迫,她还要赶去帮皇后的忙,所以瑜王剩下的隐瞒的事情,她也来不及问了,只让我们把人带回来,请皇上处置。”
“他们两个都带回来了?”
“是。现在关押在玲珑阁。”
皇上的脑子转得飞快,眼底的惊涛骇浪和摧枯拉朽被他强行的克制着,但是周身的气质依旧那般锐利,双拳紧握,喘着粗气,太阳穴突突的直跳,足见怒气之深重。
“听闻绝情阁和慧瑶的关系不一般?”
暗卫想了想,主子是绝情阁的阁主,自然关系不一般,于是便点了点头:“是。”
“他们两个和朝中的大臣勾粘连带,不能明目张胆的关起来。听闻绝情阁的手段不一般,他们两个就交给绝情阁,一定要问出全部!朕会派信得过的人过去,一起讯问。”
暗卫蹙了蹙眉:“此事属下要回去问过阁主才能回复皇上。绝情阁并非朝中势力,最大的用处是为了赚钱和情报,如今绝情阁由绝杀阁主做主,属下无权插手绝情阁的事情。”
他是风澜山主的暗卫,和绝情阁是两个所属,不一样啊。
“那就去问。问完了回来告诉朕一声。”皇上隐忍着。
“是。”
暗卫转身就要走,随后顿住了。
他有了新的问题。
是走来时的不寻常的路呢,还是走正门?
不寻常的路他走惯了,正门不习惯,但是刚才吓到人了,是不是应该走正门才对?
可他这么大一个人突然走正门出去,又没人看到他从正门进来,是不是也会吓到不少人?
嗯。。。。。。主子说过,做人不能太死板,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还是翻窗吧。
这么一寻思的时间,宁福刚刚爬起来,就看到准备从正门出去的暗卫转了个方向,又往偏殿的窗户那儿去了。
宁福:“。。。。。。”
他就不能好好的走门儿么?
门的作用不就是让人走的么,窗户那有着作用啊。
他能不能正视一下门?
“此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句。”
皇上冷飕飕的话在耳边炸响,暗卫刚翻窗而出就跑远了,没听到,但是宁福听到了啊,连忙说是。
他是皇上跟前儿的人,这么大的事儿,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往外说啊。
这事儿,就得烂在肚子里,说不准还得带进棺材里。
不过那个暗卫说,靖王妃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审问的瑜王,那是不是说,知道此事的人,不少?这怎么封口?
宁福刚想开口劝两句,嘴巴刚张开,声音就梗在喉咙里,半个字都没说出来,因为皇上抬手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