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可知这大王妃之位母妃为何偏偏只给风轻?”
“为何?”
慕容轩凑到慕容恒耳边,深色的薄唇扯出一个异样的弧度,“因为,得风轻者得皇位。”
闻言,慕容恒道:“荒缪之言,天下之主还能让一个女人定吗?”
“哈哈哈,皇兄不信,臣弟便不信。”
风云没有给来问名的媒人风轻的生辰八字,平日里都是恨不得她早点嫁出去,但是真到了这样的时候还是有点舍不得吧,或许,是想让风轻自己做决定。
没有让风轻费什么心思,靖王府的提亲就算是搁置下来了。
午后,风轻从人间春色出来,已然换了一张面容,没让花妍花容继续跟着,独自一人往四皇子府邸走去。
越来越近,已近在眼前,越是靠近,却走得越慢,风轻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头顶天色昏沉,没有午后时分的柔暖,时间也格外的不自然,申时还未到。
墙里的桃树枝桠延伸到了墙外,像是在眺望来往的行人,感觉只要轻轻一踮,就能沿着树干跳下去,摇落桃花。
风轻踮起脚尖,手抚摸着盛开的花瓣,想摘下却不忍心。
无人看守的大门,被风轻叩响。
“何人来此?”小厮打开门。
“人间春色灼小姐,受四皇子所邀,烦请小哥通报下。”在门后,看不到一丝人影。
“原来是灼姑娘啊,请进,殿下早前就交待过了,若是灼姑娘来了,谁都不能拦行,殿下现在后院亭阁,姑娘随小的来。”小厮敞开了大门,迎手让风轻进去。
让他久等了,不,可能只是那天回来后随口吩咐了一句。
跟在小厮的身后,有过一条石子路,再穿过长长的走廊。
走到内院湖水旁,小厮才停下脚步,“殿下,灼姑娘来了。”小厮通报,随后退下。
湖面中有一亭,亭上人影独立,微风徐徐,伴随着湖水吹拂在风轻的脸庞上,阵阵清凉。
四旁无人,风轻望着那背影,油然而生的孤独,凄凉之感,在这盎然的景象中,显得尤为不符。
提着裙摆,风轻踏上水面上的石阶。
待走入亭中,一本不知何时放在石桌上的书进入风轻的眼帘。
“开始吧。”简单的一句话,也不依礼问候,不过,他叫她来此的目的,不就是念书与他听吗,这样的开头,并无不妥。
风轻拿起书,见他还没有转身的意思,便找了一处,坐了下来。
这是一本戏折子,风轻翻来入眼的是一幅幅黑白勾勒的插画。
风轻看着也起了兴趣,不是什么高谈阔论的文人大赏,竟是市井随处可见的娱乐玩意。
风轻铺陈直述,从第一折讲起,越往后面看去,慢慢地情绪渐渐起来了,声音也变得忽高忽低,碰到关键的地方,也会顿住,心里所有对这故事的感觉全都从念出的话语里流露出来。
背身过去的慕容离听着从风轻嘴里吐露出来的一字一句,不禁弯起了嘴角,化开了周身的冰凉。
转过身来,慕容离静静坐在了风轻的面前,无一点声响的动作,丝毫没有打扰到跟前的人。